葉老三想也不想,道:“成。”便轉頭道:“娘,你把娃兒給這位道長抱一抱。”
那婦人將小孫子抱在懷裏本不肯鬆手,但兒子連聲催促,隻得勉強吧懷中的嬰兒送了過去。
天一真人抱起嬰兒,心裏湧起一道奇妙的感覺,一邊的雁雪風等人也呼啦湊到跟前,屏息打量。
忽然有人叫道:“快看,這娃兒睜開眼啦。”
見到這娃兒睜開眼,打量著自己,天一真人歎道:“師弟,你終於回來了。”
海東來等人聞聲如遭雷擊,怔在當場,師弟,莫不是師父天問真人?雁雪風立時反應過來,向天一真人問道:“師伯,你是說這孩子?”
天一真人傳音道:“不錯,當日天問師弟在無名山崗元神渙散,貧道將師弟最後的一縷殘魂用九州奇珠養魂珠加以煉化,如今整整三百日,亦是師弟功德圓滿,轉世投胎之時。”
海東來猛地大吸一口氣道:“這麼說,師父他老人家沒有死?”
天一真人道:“或可說,他的元神又回來了,但是前世的記憶已經洗淨,他又不再是原來的他”
蕭老頭道:“好你個小牛鼻子,這事居然都不告訴我。”說著卻也笑了起來。
這是那葉老三激動道:“道長,這娃兒既然和您有緣,就請您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吧。”
天一真人也不推辭,想了想道:“這既然如此,這孩子懷胎十月,又是傍晚所生,便叫葉天行吧”
一旁的私塾先生聞言,讚歎道:“好名字啊,天行,替天行道,好名字呀。”
沒想到那嬰兒聽到天一真人取了名字,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如銀鈴般悅耳。
雁雪風眼眶一熱,道:“師父,我們都來看你來了,你一定也知道了,所以才笑出聲來吧。”
天一真人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道:“貧道還有兩句話送給令公子,不知可否?”
婦人道:“道長請說,您是神仙中人,金口玉言,我們一定都用心記著。”
天一真人微微一笑道:“令公子這一生福緣匪淺,但卻富貴無門,登仙有望。”
雁雪風聽到這話,心中一樂,心道不愧是和天問師父是同門師兄弟,當年他上山時,天問真人也曾這樣說道,此時的天一真人倒是像一個江湖術士。
這時謝若文問道:“師伯,我也可以抱抱他麼?”
天一真人將孩子送入謝若文懷裏,謝若文低頭看著懷裏的嬰兒,看著他紅嫩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慢慢的湊近他耳邊,低聲說著什麼,不覺眼圈已經紅了。
一圈轉過來,焦雅倩自是女兒家,抱孩子比謝若文還要好些,蕭老頭平日嘻嘻哈哈,但是抱孩子道也抱得不錯,但是海東來平日仗劍時,威風八麵,但是抱起嬰兒,卻有些手足無措。緊張無比。他垂下頭,在嬰兒臉上親了一口,胡子茬弄癢了嬰兒,天行又是一陣咯咯的悅耳笑聲。
海東來依依不舍的將嬰兒抱還給那婦人,說道:“葉老哥,我來的匆忙,什麼禮物都沒有帶來,實在過意不去——”
霍驚雲聞言,將脖子上的玉佩取下,說:“師父,你不是將禮物放在驚雲這裏了麼。”他現下修為有成,已經不需要玉佩中的靈氣護持身體,故而取下也不會有事。
海東來心中一動,點頭接過玉佩,道:“這玉佩那是祖傳之物,便留給貴公子做個紀念。”
葉老三還要推辭,海東來已然將玉佩鄭重的帶到嬰兒的胸前,葉天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皮低垂,一副酣然入睡的模樣。
眾人逗留片刻,天一真人起身告辭,葉老三一家竭力挽留,說什麼也要拉著他們吃上兩碗喜麵再走,眾人謝絕了好意嗎,出了村落,又到了一開始逗留的山崗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都沉浸在這奇妙的重逢之中。
這時雁雪風忽然來到天一真麵前,“撲通”一聲,毫無征兆的跪倒在天一真人麵前,道:“師伯,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