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之後,再也別回頭了!”
監獄大門合上的那一刻,幾年裏麵對我照顧最多的這位獄警,照慣例叮囑了一句。
我默不作聲的搖了搖頭,向前走了兩步,深吸了一口外麵新鮮的空氣,感覺全身心都舒爽極了。
“老子總算是自由了!”
我叫周軒,18歲的那一年,死黨油條的女朋友受人欺負,我陪著他追砍了那些人好幾條街,由於當時的事態比較嚴重,重義氣又逞強的我獨自攬下了這件事情。
當天我與邵琪告別的時候,她整個人哭的稀裏嘩啦,並且給了我一個難以忘懷的夜晚,還說會等我一輩子不離不棄。
四年半的時間就這麼匆匆過去了,擺脫了陰暗的我總算見到了和煦的陽光,盡管我很想想忘記裏麵的事情,腦海中依然浮現著監獄中老大慈愛的麵龐。
“三兒,外麵的人心險惡,別看號裏麵的大家都是犯了錯誤進來的,可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偽裝,你這人太善良了,凡事記得要戒急用忍,千萬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盲目的相信任何的人!”
“老大放心好了,有邵琪和油條在外麵,他們打拚了這麼多年,也不會讓我吃虧的。”
那時我沒放在心上,老大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苦笑,我問他為什麼這樣,他卻告訴我要自己去意會。
油條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好兄弟,邵琪是我可以珍愛一生的女人,可這一切都被老大無意中言中了,他們竟然背著我……!
出獄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激動萬分的,當時要去自首的時候,油條哭著抱著我說等我出去的時候,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報答我。
入獄一年之後,我就聽那後來進號子的人說,油條他們在南江已經名聲大噪,幹掉了當地最牛逼的黑狼,現在已經把勢力發展到其他的城市去了。
可自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油條和邵琪來看過我,但我依舊相信油條會遵守他們的承諾。
隻是我在冷風之中站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人過來,隻有那些過路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瞧著我。
我並沒有去理會這些人的冷嘲熱諷,心中想著一定是油條他們算錯了日子,畢竟在裏麵由於幾次的表現良好,已經獲得了多次的減刑。
眼看著華燈初上,再等下去的話,怕是會被凍成冰棍兒,懷裏揣著號子裏麵大家給的急用的500塊錢,當時我拍胸脯牛逼的拒絕大家,說我兄弟油條已經是南江的大哥了,錢這東西他絕對不會缺的。
等的時間一長,我的肚子也有點餓,就在街邊的一個小攤位開了一瓶啤酒吃了一碗熱湯麵,打了一個飽嗝之後,才覺得我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付過了老板飯錢,就向他打聽附近有哪家酒店比較便宜點,老板熱情的給指了指路,一邊向那家店走著,一邊欣賞著街邊的變化。
忽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跪在街邊的一家時裝店的窗戶下麵,那應該是一個女孩子,頭發有些雜亂的披在身上,身上的衣服顯得髒兮兮的。
我好奇的走了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地上放了一張用紙殼寫的東西,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她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久之前撫養她的奶奶也死了。
這女孩子倒是怪可憐的,我心中頓時就是一軟,摸了一下口袋裏那所剩無幾的鈔票,狠下心來抽出了兩張放在了小姑娘的那隻有些掉漆的搪瓷缸子裏麵。
女孩子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了聲謝謝,我就是見不慣這種傷心事,所以不打算停留邁步走了,可才走了幾步,就迎麵過來了一個長相有點兒凶惡的家夥。
在監獄裏麵,我多少還是學了點本事的,起碼能從一個人的相貌和表情上來分辨出這個人的好壞,眼前的這個人很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立刻警覺的順著那個人的路線瞧了一眼,果然跟他所料的沒錯,那家夥竟然是走到了那女孩子的麵前,將我原本扔在那裏的兩張鈔票揣到了兜裏。
一股怒火就燒了上來,我加緊了腳步跑了過去,一把就將那凶惡的家夥推到了一旁,然後瞪著他逼問說。
“把錢還給這個小姑娘!”
“艸,你他媽是誰呀?敢管老子的閑事,信不信我把你給廢了!”
那家夥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方才被推的那一把差點就沒把他的腰給扭了,而在這塊地盤上還沒有人敢這麼對我。
“廢了我?憑你這小逼樣也配!別說你一個人,就算是兩個三個,我周軒也能把你打出屎尿來。”
這也並不是我吹牛,在裏麵呆了四年半,那打架可就是家常便飯,而且裏麵關的都是一些什麼人,除了一些殺人犯就是重傷害的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