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姐遲遲不肯給解藥,她究竟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脫離?
“姑娘?”
“嗯。”回過神,婦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麵前站著的瘦弱男子,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緊緊攥著長槍,麵上紅暈,像是不好意思。“請隨我來。”
轉過身,先前被選出的女子在幾個兵將帶領下,往前去了。
所謂的慶功宴,不過是擺了粗劣的酒菜,兵士們圍著,甩開膀子吃喝一番。將官們相對而坐,中間空地上,已有女子起舞。舞姿不過一般,助興而已。
一曲方歇,便有將官大笑將人喚上前,那女子盈盈行禮,順從地走到男人身邊,柔順地倚著。
“姑娘,”領路的士兵停下,揉揉後腦,指了指主位,低聲道:“就是這兒了,姑姑吩咐你上前伺候。”
她頷首,轉頭望去。
燈火重重,一時竟看不清。
遮了遮眼睛,等適應這樣的光之後,慢慢從將官席位的後方上前。眾人皆在欣賞歌舞,一時倒沒人注意她。
順順利利走到主位邊,低著頭,福身:“奴家前來伺候。”眼角隻瞧得到玄色一抹,金絲勾邊,富貴俊逸之氣不掩。
那人清清淡淡“嗯”了一聲,他身邊站著的下人卻是先開了口:“下去吧,我家主子不用你們伺候。”言語間的鄙棄不屑不言而喻。
她應著:“是。”
那人卻忽然抬手:“等等。”頓了頓,“誰讓你多嘴的。”
“主子……”
主位上的男子揮揮手,將仆人打發了,目光閑閑落在她身上。
一身碧色羅衣,輕軟貼身。腰間紮著白帶,係出盈盈一握楚宮腰。幾縷碎發垂在頰邊,偶爾雖夜風一動,竟是說不出的清麗無雙。
唯有那雙眼睛,沒了平日的光,盯著自己的鞋尖,一點都沒看他。
隔了一日,好似恢複了些精氣神。隻是沒想到,來的竟會是她。
勾了勾唇,吩咐:“你過來。”
“是。”小樓應了,緩緩直起身。
那張臉在視線裏逐漸清晰,鳳目薄唇,篝火的光影好似落在他臉上,重重疊疊。那眸子裏的東西仿佛被淹沒了,深深沉沉,一點都看不清楚。
小樓心中一跳,下意識想往外走。
可一陣風過,又將腦子吹醒了。
她笑了笑,肌肉有些僵硬:“世子。”
司馬昱含笑“嗯”,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笑容淺淡:“雲姑娘。”
底下的人時刻注意著,他一說話,便自發停了杯中之物。
司馬昱笑道:“各位將軍不必理會我。”言畢拍拍身邊的墊子,挑眉而笑:“姑娘為何不上前?”
小樓低著頭,輕輕落座,與他之間隔了將近一臂的距離。
他笑笑,倒是不惱,執壺為她斟了一杯酒。
“若你同阿祉走了,哪會有今日的局麵。”
小樓淡聲:“多謝世子操心,各人自有命數,不必為雲兒擔憂。”
他嗤笑:“雲姑娘好生嘴硬。”飲盡杯中酒。
坐在下首的羅將軍舉杯笑道:“小王爺認識這位姑娘?”
“有過一麵之緣罷了,”司馬昱仿似毫不在意,目光從起舞之人身上掃過,撇了撇嘴角。
羅將軍不自覺斂了神色:“是卑職的錯,因時間倉促,隻找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