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低垂著頭的伏羅修矢突然笑起來,枯澀的長發散落著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隻是語氣森然至極,“我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小瞧了你,但是無論你再怎麼變態都注定要隕落,就在今日……”
“這個時候還在大言不慚,還是說這就是你的‘天賦’?”落天皺眉。
“就算是吧……”伏羅修矢微微一頓,而後低垂的眼瞼不著痕跡的朝著視線的餘角輕瞥了下,隱秘而又迅疾。
殊不知他這輕微的一個動作使那個人的整個世界都在這一瞬間塌陷了,他更不知正是他無情的將自己當世唯一的親人葬送天國……
當妙依走來時落天默默留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包括伏羅修矢,如果他敢貿然對她出手,那麼落天會毫不猶豫的刺穿他的頭顱。
然而這個銀袍少年卻不知,死神就是這樣輕而易舉的從背後靠近著……
妙依越過落天的背影與伏羅修矢對視了一瞬間,那個時候伏羅修矢一怔,因為他竟然讀不懂她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
在伏羅修矢怔滯的目光下妙依來到落天身後。
落天沒有回頭,“冥嬰”依然坐在妙依的肩膀上,保護她的同時肉嘟嘟的小手還在不停的為她抹淚,看到眼前落天的背影不禁投去了求助的小眼神。
隻是畫風就是在這個時候異變的……
她從後麵一手抱住他的時候另一隻手中的利劍已經貫穿了他的胸膛,而且是心髒的位置,鮮血頓時如妖豔的花一樣淩空綻放。
“冥嬰”突然滿眼凶戾,厲嘯中張開獠牙一口對著妙依咬了下去,虛影一閃卻是咬在了落天當過來的胳膊上。
“冥嬰”不禁踏空後移,嘴裏撕扯下的皮肉血流而下,他漸漸褪去了猙獰之色,看著落天一副可憐兮兮的悲傷模樣。
隨後其餘三頭史詩也都相繼發出分沉悶的嘶吼聲,幽怨而且悲戚,之後它們那龐大的身影開始慢慢消失,遠去……
因為在這一刻落天解除了與四頭史詩的本命契約,不想牽扯它們。
已經不想再去揣測對麵伏羅修矢猙獰的笑容了,那把洞穿心髒的劍還沒拔出血色就以浸透了他的長袍,落天無力的依靠在妙依幽香而熟悉的懷中,一滴一滴淚水如斷線之珠般滴濺在他的頸間,那麼頻繁,在他耳邊是那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想必她也很難過吧,我又怎麼忍心責備,對於痛不欲生的她……
原來自己一開始就會意錯了,她的淚流滿麵不是因為久別重逢,而是為了即將永別,理由?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落天白皙卻沾滿血跡的手緩緩抬起,輕輕撫摸著背後人的臉,即使即將死在她的手中還是那樣柔情似水,那是一種完全與之前不同的嗓音,這種聲音他曾經隻對她一個人啟齒。
“‘浮情之巔’的花開了……很美,和你一樣……”
背後的人雖然早就看透他的身份,但此刻聽到那道早已烙印進心髒的聲音時還是泣不成聲,滾燙的淚打濕了他的虛皇袍。
她緊緊抱著他,“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你愛我嗎?”
“當然……我們一直彼此隱瞞自己的身份……不就是希望這夢能夠晚些破碎嗎……”
妙依狠狠點著額頭,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伏羅修矢現在則是一臉茫然,“依兒?”
妙依將臉深情的貼靠在落天臉上,顫抖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嘶啞,“上任五冠虛皇不久我幾乎天天都會在噩夢中驚醒,第五史詩‘冥嬰’太可怕了,凶戾暴虐,真如自地府爬出的鬼娃一樣恐怖,逃到哪裏都會被它尋到,曾經不止一次險些喪命在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