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天這個時候到了,如鐵塔般從天轟然而降,他的雙眸閃爍著如電流般的銀芒,手掌重重印在地板之上,隨著強烈的靈力波動一道六芒星陣在伏羅修矢腳下浮現出來。
“神的投影!”
六芒星陣浮現以後附帶著強勁的地心引力快速旋轉起來,而後在銀輝四溢中如超負荷的輪盤一樣轟然爆裂,一隻巨人般的手臂從地底探出,捏碎了那朵巨大的冰蓮之後,卻是沒能奈何伏羅修矢分毫。
以冰蓮為防禦的盾牌粉碎之後,“鬼吼”緊隨而至,它的巨大腳掌每一次起落都如隕石墜地般震撼,大地都在隨著他的奔跑劇烈晃動。
臨近伏羅修矢時它猛然一躍,掄起雙拳以排山倒海之勢砸落下去。
一道刺眼的靈力波動伴隨著悶雷般的炸響,頓時以“鬼吼”雙拳下方為中心仿佛漣漪一樣擴散出去。
沒有想象中的山崩地裂般的場景出現,“鬼吼”雙拳停滯在伏羅修矢頭頂,再也無法寸進,那裏有麵薄冰般的盾牌硬生生將其阻擋了下來。
“鬼吼”燈籠般的瞳孔內血芒大盛,背後那對肉翼砰然展開,微微起伏間露出肉翼中密密麻麻如陰森口器般的肉孔,淒厲的鬼嘯聲就是從這些肉孔裏麵傳出,瘮人、尖銳,直擊人的大腦神經。
伏羅修矢貌似受到了一定影響,堅不可催的盾牌開始出現裂紋,越來越多,最後終於如破碎的鏡子一樣四分五裂。
“鬼吼”毛茸茸的雙拳以摧枯拉巧之勢轟落,頓時那裏碎石橫飛,被翻起的滾滾狼煙籠罩。
這時“藍斯”一閃出現在“鬼吼”身後,他那妖豔的眸子跳動著興奮的光芒,仿佛在後者身上有某種東西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嗜血的舔了舔嘴角,身形暴然加速直逼“鬼吼”後腦而去。
“咻咻咻咻……”
然而還沒等他靠近“鬼吼”,密集的破空聲徒然從天空中傳來,那是漫天而至的鋒利翎羽,每一根都如精箭一樣泛著藍色的光,密密麻麻,瞬間將半空中的“藍斯”籠罩在箭雨的範圍之內。
“藍斯”迫於壓力隻好止步,幽怨的瞪了天空中一眼。
而後在他周圍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根須,仿佛是從混沌中滋生般憑空閃現,快速交織成一顆球狀的防禦網,將他自己緊緊包裹在內。
“箭雨”劃破虛空如流星雨般呼嘯而過,那顆球型木盾表麵上插滿了幽藍色的翎羽,隨著細不可聞的爆裂聲響起,木盾如腐朽的枯木一樣慢慢瓦解,最後化為片片碎屑跌落下來。
“藍斯”身影隨著脫落的木盾重新出現,隻是還沒待他凝聚視線便在驀然出現的爆擊下飛射出去。
“鬼吼”的這記反手重拍貌似早有預謀,簡單粗暴,木屑翻滾間“藍斯”就如人形炮彈般在神殿上砸出了一個大洞,遠遠的拋出了大殿之外。
避過“鬼吼”後的伏羅修矢此時正站在一根斷裂的石柱上,他的瞳孔微縮,仿佛在努力思考著什麼,而他眸子深處是掩蓋不住的震驚。
此時的周圍一片陰暗,整座破損的神殿就像是被天空中的烏雲籠罩一樣,但那哪是什麼烏雲,分明是一隻懸浮在半空中的巨大藍鳥!
“第七史詩——‘藍魅’!”
“藍魅”狙擊“藍斯”之後,一閃而逝,下一瞬間便看到一直巴掌大的鳥兒落在落天肩上。
這隻鳥兒身上泛著幽幽藍芒,羽毛光滑如緞,唯有爪子和嘴閃著濃濃血光。
看到這一幕藍帝也掩蓋不住他內心的震撼,直到落天向這邊投來目光時他才怔醒,“父王,去看看藍斯吧。”
五冠虛皇妙依此時站在大殿的角落裏,鮮豔的裝與美麗在這片廢墟上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伏羅修矢與落天似乎都達成了一種默契,不將她卷進來。
即使如此妙依也心係著這邊,特別是看到落天召喚出了兩頭史詩時神色有些複雜,那種表情仿佛是一直隱匿在自己腦海中無法捕捉卻又令自己欲罷不能的某種東西,此刻自己正在一點點破開屏障,慢慢浮出水麵……
“不可能是單純的駕馭史詩,它們與你的靈力都遠遠超出了你們介位應有的水準,那麼……你的天賦究竟是什麼!?”
無視藍帝離去,伏羅修矢盯著落天質問,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語氣竟然有些迫切,那種一心要驗證自己心中所恐懼源頭的迫切。
“身為最後一位虛皇毫無疑問我是七人中靈力相對最弱的那一個,我的天賦隻有神殿祭祀知道,卻一直受於他們的限製。”
“但就在不久當我接到了神殿的命令去找‘藍魅’時,我才意識到了自己天賦真正的恐怖之處,現在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任由我使用這個連我自己有時都驚悚的天賦了,原來是為了你,為了你這一直披著虛皇長袍的魘。”
落天一身銀色長袍如搖曳的花般輕輕飛舞,瀑布般的黑發如精致的綢緞一樣富有光澤,他俊美如天使般的麵孔微微下沉,在冷漠眼神的襯托下使其如俯視蒼生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