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聽到葉宇說。
隨即他再次蹲了下來，帶著一副惡心的表情看著我。他的嘴角向右上翹，眼神充滿了不屑與滿足。隨後我發現他的麵容愈來愈模糊，最後，我竟感覺葉宇並不是葉宇，但我沒有機會確定。
因為在那之後，劉自滿用麻袋套住我的頭部，把我帶到了不知名的地點，而我，也在這途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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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碰我！”吳若彤的聲音在我耳畔猛地響起，隨即我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冷水突然濺在我的臉上。我甩了甩頭，試圖把水甩幹，但眼睛似乎還是入水了。我想用手去擦我的眼睛，但卻發現我的手被不知名的東西捆住了。
“他醒了。”那是一個很蒼老的聲音。
“媽的，終於醒了。”有人發出很洪亮的聲音。
隨後，似乎有人正在用抹布擦拭我的眼睛，我掙紮了幾下，但發現這人的力度很溫柔，應該也是無心害我的，我便允許了。
等我睜開眼睛後，我發現我身處一個很小的房間，房間裏的天花板很高，牆壁上隻有一個小小的窗口，沒有玻璃擋著，外麵射進了一條光柱，灰塵漫天飛舞。這裏什麼家具都沒有，唯有一張桌子和三張椅子，椅子上分別坐了三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穿著警察服裝的中年肥胖的男子，一個是穿著白大褂的戴著黑框眼鏡的白發中年人。
“聽著！你最好繼續述說你的故事，”那個警察站起身，雙手拍在桌子上，大聲地對著我說，“要是你在這途中再次昏睡過去的話，老子就打死你。”
“我的故事，大概就在那裏結束了。”我說，“等他們把麻袋從我頭上拿走之後，我就在這監獄裏麵了。”
“你別給老子裝瘋賣傻！”那個警察似乎很生氣，樣子跟瘋了一樣，“是我們把你帶進來的！”
那個白大褂的白發中年人站了起身，攔住了警察，疲倦地說：“我們到外麵談談吧。”警察瞪了他一眼，隨後先行走出門外。白發中年人在出去前看了我一眼，那個眼神充滿了同情。
他們又要走了！我突然意識到這一點，這個星期以來，他們每次都這樣，然後他們就這樣走了，一聲招呼也不打，把我留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這一次不行，我要去聽聽你們在說什麼！
我站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旁，把頭靠在門上，試圖偷聽他們的對話，可惜聽得並不太清楚。
“你看，他……精神病，我不是讓你去查……”白發中年人說，蒼老的聲音非常容易辨認。
“我是查了，的確沒有那兩個人。”
“……胡亦旋和胡華容是他分裂……”
“媽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正是如此。”
“砍掉葉宇的雙手，搶劫遊樂園，槍殺他的同夥，對他的同學施暴，他什麼都不知道？”
“正是如此。”
“媽比！”警察憤怒地說，隨後一拳打在牆上。
“正因……我們……送進精神病院。”
我突然感覺雙腳無力，我癱坐在地上，腦子裏空空如也。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如此安靜，如同你習慣蟬鳴之後，它卻突然停止鳴叫一般。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