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第一天,也就是六月九號,我早早地起床,蹬起自行車趕第一班輪渡就上島——我要去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表白,哪怕有99%的機率會失敗,我也要嚐試這1%,年輕啊~
之前我隻知道她所在村名,其實連具體村名是哪幾個字都不清楚,在這種盲目的情況下,我花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了她的家,站在大堤上,我哆哆嗦嗦地掏出收集打通了她的電話叫她出來,6月的早上八點並不熱,清爽的江風徐徐推動水波拍打著堤岸,可我竟然冒出了一身冷汗,這種詭異的緊張感竟然在高考中都未曾感覺到。不一會,她騎著自行車就來了,寒暄了兩句,我開門見山,說出了來曆,她低著頭,我看不見她的表情,語無倫次地把想說的話說完。她默默地聽,然後說,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我還不想想這些事情。我又近似談判地向她確定了兩句,也的確更加確定了。
回去的路上,我異常的什麼感覺也沒有,一點也不像電影裏演地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歇斯裏底的痛哭。
此後的日子裏,我們還是像朋友一樣,無話不說,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問她一下關於進一步的問題,可每次都不歡而散。這段時間,我總覺得自己和幸福之間就差一毫米的距離,甚至我可以看見,那朦朧中閃耀著光芒,但即使這樣,我依然觸不到,好近好近,好遠好遠。
直到她的成年日,我在我能去的群,貼吧裏召集了許多人給她發生日祝福(甚至被院領導都看見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幫忙)。她說謝謝,我說沒什麼,誰叫我喜歡你。她不說話了。第二天,她又發來短信,這次,我們吵了起來,她向我坦白了,話很直接,我說她為什麼不理解她對於我的意義,她說還有別人可以代替她的地位,我………
網上有一個漫畫,裝滿水的瓶子小姐,分別遇到了海綿先森,金魚先森和仙人球先森,她不停消耗著自己的水,結果卻令她失望,等到她遇見最適合自己的冰糖先森時,已經沒有水來接納冰糖先森了。說這個,我的意思是,我常常在想,她會是那個最適合我的冰糖嗎?我越來越不確定。也許是膽礬。
感情是消耗品,用一點少一點,沒有人可以做到博愛的,所以你的付出沒有得到回報,就是無可挽回的損失,我的水為什麼要給仙人球呢?他不需要。
這篇文章,送給她,也送給我自己,送給我的十八歲。但正如我說過的,我會等,這是我立的誓,畢竟這是我最艱難的一步。時間不僅考驗一個人,也改變一個人。我不希望我心中最好的結局,因為我不希望她改變,因為我喜歡的,也許就是那個漫長的冬季,站在教室的前麵,不會回過頭的她,如同燃燒的冰雪,永遠燃燒在我最美好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