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之間,山林小道中,有一位身著淡藍色長衫的英俊男子,他腰係寬緞帶,頭發墨黑,劍眉斜飛,雙目燦如星辰,眼裏閃動著琉璃的光彩,堅毅的雙唇微抿,獨自打馬而行。他就是江睿軒,大曆國通判江家獨子。因已連續趕路幾日,馬兒都露出疲態,他漸漸放慢了速度,抬起頭來看著藍天白雲,風和日麗,心情很是舒暢,頓時覺得奇怪,他迷路至此,初在山口問路,路人叮囑他不可過此山,因此山有危險。他才不為在意,他江睿軒武功卓而不凡,縱是沒有護衛在身,鄉野之地誰能傷得了他。他此次出行本不是一人,幫叔叔辦完公差,讓大部分手下先行回去,自己的貼身護衛及書僮,因受傷而留在當地養傷,他獨自回來。
正思量間,不遠處傳來,“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這過,拿出買路財!”五六個類似土匪流氓的人,扛著刀從山路上走出來,他們樣貌粗陋,粗布破衣。
敢情是遇上土匪了,這大曆國治安一直良好,盡然還有土匪敢攔路打劫,江睿軒勒住馬,看來他正好可以為民除害,將這些個毛賊打倒,一並帶回去,不是他輕敵,這幾個人一出現,從步伐上看就知道,沒有多強的功力,不過就是唬唬人。
一出來,一個高個子土匪猛地敲打剛剛說話的人後腦勺,“你這笨胖子,咱們都打劫這麼多次了,你這打劫詞還背不好,最後一句是留下買路財!”
被打的胖子很委屈的扁著嘴,“還不是一個意思嘛,不然下次你來說,每次不願意說,就讓我一個人說這些話!”
“是你腦袋笨,連老大都一直這樣說你!”
“老大沒有說我笨,隻說我不聰明!”
“不聰明就是笨,說你笨你真笨!”
“你倆別爭了,咱們現在正在打劫。”
“每次打劫這小子總是這樣”
江睿軒無力看了下天,這樣的土匪智商也真夠可以的,還想打劫他。
“喂,我說,你們還打劫嗎?”他實在忍不住涼涼的開口。
“當然,小子,把錢全交出來,不然對你不客氣。”高個人立馬對著江睿軒凶神惡煞起來。
“我要是不交呢?”
“那就別怪我們對你心狠手辣,你還是趕緊下馬束手就擒,免得我們傷了你的細皮嫩肉!”
江睿軒很悠閑的帥氣下馬,淡淡的說了一句,“束手就擒的應該是你們吧!”
一分鍾過後,土匪們個個躺在地上哀嚎起來,“哇,好痛啊,沒想到這小子功夫這麼好”“我的胳膊折了,好疼啊”
“你們這些毛賊盡敢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我正好捉了你們交給官府”
“啊,他要帶我們去見官”“我不要坐牢”“怎麼辦,我們應該怎麼辦”“趕緊叫老大啊”“讓老大出來收拾他”
江睿軒才沒理會他們嘰嘰歪歪的,轉身準備去馬上的包裹裏取出繩子綁他們,打算騎馬牽著他們見官。
這幫土匪異口同聲的高喊“老大……老大……”
聽見他們叫老大,江睿軒更喜,他正好可以一窩端了這個土匪窩了,於是他靠在馬旁,等他們一遍又一遍的高喊老大。
“看,老大來了”“老大來救我們啊”
江睿軒順著這些人的視線,抬頭看到不遠處一座山頂上站著一個人,高高瘦瘦一身粗布衣衫,肩上扛著一個奇大的大刀,那大刀又長又寬,與他的身形相比,顯得突兀又可笑,從他的位置看,這人神奇的像是踏著七彩祥雲一般。
一揮刀,山上的人飛縱而下,刀夾著勁風衝著江睿軒而來,沒想到這個
老大確實有幾把刷子,江睿軒正視起來,閃過鋒芒,避到一邊。
“哇,老大,你剛剛下來的樣子好帥!”“我們老大就是帥”“老大,這小子把我的胳膊折了,好疼啊”“老大,我也疼啊,我的屁股被這小子踢腫了”“唔,我傷的最重,我的門牙被打掉了”“嗚……”
一幫大男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樣,跑到他們所謂老大的身邊,抱著老大的胳膊和小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副求安慰的樣子,愣是讓江睿軒傻了眼,這幫人正常麼!
再看看這老大,近看分明就是個高瘦的少年郎,他輕拍這些土匪的頭,以示安慰,轉過身來,“閣下怎麼稱呼,可有名號?”
他一開口,江睿軒一愣,這分明是女子清脆的聲音,不是吧,這個老大是女人!
“你怎麼是個女的!”身材高瘦,胸前一馬平川,五官端正,眉目尚有些清秀,難怪一眼他認為她是少年郎,細看沒有喉結,束的腰也確實比一般男子要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