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明滅恩仇逝(2 / 3)

“要不,你找些傷藥來也行,這些個都歸你,幫幫忙。”蕭磐將耳墜還有頭上值錢的發飾卸下給了獄卒。

掂了掂份量,獄卒貪婪的目光望向蕭磐,伸手就待摸蕭磐的臉,蕭磐忙向後避開。

“你要是肯好好服侍哥哥,哥哥就把藥給你,哥哥這裏的傷藥可多的是,都是這個賤女人太吵,所以我們牢頭才不讓給她治傷。”

上麵可是放下話來,千萬不能把那個女人給弄死,所以每次用刑後,都派人送了傷藥過來,這個女人太凶悍,誰敢給她上藥,上次牢頭就是趁機摸了一把那女人的胸,結果挨了那女人狠狠的一記耳光,牙都打掉了一顆,出手那叫一個狠,他可不敢招惹這母老虎。

一顆石子扔了過來,狠狠的打到了獄卒的手腕,就聽到丘穆陵蘭冷然的聲音響起,“別動她的心思,她不是你招惹的起的。”

“你……”

這個該死的女人都這樣了,還有力氣呐,方才那石子好在沒多少力道,否則這隻手可就廢了,獄卒果然不敢再動蕭磐的心思。

蕭磐在身上找著值錢的東西全都給了獄卒,“我現在身上隻有這些值錢的東西,待我出去後一定好好答謝你,行行好,把藥給我吧,求你了,試問誰家中沒有個兄弟姐妹,誰沒有遇到難處的時候,幫幫忙吧。”

蕭磐低聲下氣哀求著獄卒,角落裏的丘穆陵蘭快被蕭磐給氣個半死,惡聲罵道:“還不快給我滾回來,誰要你求他了,多事。”

“瞧瞧,聽見沒?這女人就是隻母老虎,誰娶了她準倒了八輩子血黴,你還救她?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你也樂意?”獄卒一臉鄙夷。

“求求你了,把藥拿來吧,她再不救治就來不及了,求求你了。”蕭磐依舊懇求著獄卒,她始終相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不信獄卒會見死不救。

“好了好了,我拿給你就是,天底下還有你這種笨女人,待會兒她要是瘋病犯了打你,你可別找我啊。”

獄卒從桌上拿了包藥過來扔給了蕭磐,冷哼一聲離開了。

“把那個拿走,我不需要。”丘穆陵蘭轉身背對蕭磐,她才不要受她的恩惠。

“現在可由不得你,你最好給我安靜點。”蕭磐一把撕扯下丘穆陵蘭的裙擺,看見她腿上潰爛的傷口,蕭磐閉了閉眼,將藥粉灑了上去,手腳麻利的替她包紮腿傷。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凶她,丘穆陵蘭心中氣惱,揚起的手掌遲遲沒有落下,看著蕭磐為她止血包紮著傷口,一臉疑惑:“你怎麼會落到吳良鑫的手中?”

丘穆陵蘭十分詫異,如果所料不差的話,她應該是在並州和建章王秦沛在一起才是。

“吳良鑫?你說的是……江寧太守……梁信?”

“是啊,你不知道?”丘穆陵蘭點頭。

蕭磐被丘穆陵蘭的這句話給驚住了,吳良鑫在虯龍嶺刺殺建章王時為陸廷恩所傷,後來吳良鑫趁亂逃之夭夭。

“原來梁信就是吳良鑫!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丘穆陵蘭將她知道的一五一十講給蕭磐聽,蕭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阿史那伽羅口中的王後不是別人,竟是丘穆陵蘭。

那天,塔樓爆炸時,巴昆在緊要關頭用身體擋住了丘穆陵蘭,巴昆死了,然而昏迷的丘穆陵蘭卻沒有逃過吳良鑫的魔爪。

而且也是吳良鑫告訴阿史那伽羅,是她和秦沛合謀殺了丘穆陵蘭,才會使得阿史那伽羅為其未過門的妻子丘穆陵蘭報仇從而舉兵來犯,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吳良鑫那個惡人。

輕柔的將丘穆陵蘭後背上的衣衫拉下為她處理著傷口,丘穆陵蘭第一次向蕭磐投以一個謝意的微笑,這一夜,兩個敵對的女子第一次心平氣和訴說著彼此的遭遇。

“如果你早些告訴我你喜歡的另有其人,我說不定會放了你。”

丘穆陵蘭這才發現原來這個養尊處優的女子也有著如此悲慘的境遇。

淡淡瞥了一眼身邊躺著的丘穆陵蘭,蕭磐勾唇一笑,“當時我有說我和他沒關係的,可是你就是不信,而且,你還狠狠的賞了我一記耳光。”

“誰讓你生的這麼美貌,世人皆譽建章王夫婦為英雄美人,試問他又怎麼會對你沒有半絲的情意,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我承認,那天是我過分了,不該打你的,那現在為了公平起見,我要你打回來就是。”

“真的?你不會反悔吧?”

蕭磐起身看著丘穆陵蘭,眸中有著一絲探究。

“打吧,我不會還手的。”

“那我可真打了。”

丘穆陵蘭點了點頭。

蕭磐突然揚手,丘穆陵蘭緊緊閉上了眼睛,半晌,那一掌並未落下,丘穆陵蘭偷偷睜開眼睛,卻發現蕭磐一手支頭斜倚身側正一臉促狹看著她,而且笑得是好不得意,“嗬嗬,原來你也怕疼啊,我還以為你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