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不容易收集這麼多的蟲魂,竟被突然冒出的幾隻凶物吞吃一空,心頭不免來氣,身形一退,直接握住金色老者人像,手指咬破一滴精血滴入其中,當即喝道,“上德真君,急急如律令!”
聲音落下,道袍身影立時盤坐祭壇正中,便見一道老者虛影緩緩從其眉心走出,開始隻有米粒之大,三步過後已有手掌般大,等七步之後和正常人類一般無二,九步之後完全是常人三倍之大,十八步後,直邁入爭鬥正中,老者虛影已如同巨人一般。
“賊,受死!”
道袍之人本就憤怒,下手更是凶惡,手掌一番,一道金色符文現於掌心,對著最偏遠處的風塵相鎮壓而下。
陳楓一愣,直覺得一重山脈從頭而下,風塵相極力擺弄風姿,可在這道符籙麵前卻沒半點反應,隻覺得威勢滾滾,符籙正中一道圓圈,似浮屠寶塔一般要將自己收入其中,心頭狂跳,可這時候早已無法躲閃。
砰!
突然之間,身側一道撞擊之聲,隻見魂蠱猛然撞在符籙之上,立時出現道道裂紋。
借著短暫空寂,風塵相脫離其中,身形一擺,對著老者拋了個媚眼,頓時如山般的壓力消散一空,那聚攏起來的符咒支離破碎,化成一條條碎片鑽進風塵相的衣袍中。
風塵相咯咯笑了一聲,眉心竟凝出一條彩色紋路,越發撩人。
陳楓隻覺得心頭舒暢無比,似乎又降服了一個男人,不由想到,“花間術原來是這般修行的,收複的男人越多,品階越強,越能夠不斷提升花間相的魅術。”
“這…上德真君…”
底下觀看的生靈不解其意,隻覺得剛剛還一身仙風道骨,轉眼間便和春風樓的酒客一般無二。
“別亂,真君在做法!”,慕容昆靈力運轉,威聲喝道,喝聲之中暗含清心之類的法門,這等場景他哪能看不明白,實在是不想人心動亂。
被慕容昆這麼一喝,端坐的道袍之人立時清醒過來,聽著底層議論之聲,再回想剛剛窘態,頓時大怒,猛然一咬舌尖,三滴精血直落身前金像上,金象之上立時升騰出三道金光,瞬間躥進上德真君法相之內。
上德真君眼瞳一睜,金光流轉,快速捏動法印,爆聲喝道,“三陽劍,疾!”
聲音剛落,三道金光劍瞬間從上德真君法相內鑽出,咻咻咻,三道金光閃過,直接鑽到三道身影之中。
陳楓心頭一跳,可已經來不及了,那劍光好似飛劍之術,等明白過來自己的念頭早已消散一空,睜開眼睛,竟發現自己站在祭壇上,周圍一切空空蕩蕩。
蠱蟲,風塵相,孟婆相,奎木狼,甚至那微弱的綠袍老祖法相都不見了蹤影,茫茫一片竟隻剩下孤孤獨獨一座祭壇。
滴答!
陳楓似覺得有什麼落在臉上,輕輕一抹,竟是一滴雨水。
不由想笑,上丹田乃是精神儲藏之地,怎麼會有雨水呢,可細細一摸,竟是真的雨水一般。
雨水放在指尖,在雨水之中似虎能看到一隻怪蟲,可微微一轉,又似兩道倩影,輕輕一撥,一隻狼頭,輕輕一抖,又稱了一個全身綠袍的老者。
“這到底怎麼回事?”
陳楓完全莫名,可卻發覺此刻異常清晰,一切雜念消失的幹幹淨淨,那蠱蟲爭鬥,花間相引發的邪念竟消失的幹幹淨淨,一切都似完完全全成了自我一般。
低頭看去,既然在雨水中越發陳舊,表層中若隱若現的符文,隱隱有幾分風塵相的模樣,再看向東側,那分明就是凶威畢露的蠱蟲。
“怎麼回事,這些凶物怎麼會到祭壇上了,這是魂蠱嗎?”
念頭一轉,一條肥胖毛蟲立時出現在上丹田內,輕輕如同,憨態可掬,這和剛剛凶相畢露的魂蠱完全是兩個樣。
伸手接過低落的雨水,此時才發現來來往往不斷降落的竟是同一滴雨,不由覺得可笑,一滴水也能成一場雨。
可很快他便明白過來。
“我…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