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畢運濤在熟悉的鬧鈴聲中醒過來。穿好衣服,草草洗了把臉。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恰好撞見整裝待發的唐若夕和石明月。
唐若夕的裝束依然如昔,黑色的製服,及膝的長裙,腦後簡單挽個發髻,高貴而極具誘惑力,畢運濤對這種裝束情有獨鍾。帶著尚未消殘的睡意朝兩人無精打采的招呼道:“早上好!”
“早上好!”
畢運濤剛走出兩步,忽然停下腳步,目不轉睛的盯著一步之遙的唐若夕。一直素麵朝天的她,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上了妝。淡淡的眼影配上腮紅,勾勒出一張少女懷春的臉龐。夢遊般出神半晌,畢運濤喃喃自語道:“老婆,你今天看起來價值連城!”
唐若夕抿著嘴唇淺笑連連,心花怒放的她的覺得這個早上像心愛的丈夫一樣優雅。避開那道讓她心亂不已的目光,輕聲解釋道:“都是明月這丫頭,非*著我上個淡妝。”
沒有人會喜歡被人冷落的感覺,石明月也不例外。她的職業以及一個女人的自尊心,讓她對這種事格外敏感。她強顏歡笑,不甘寂寞的側過身笑道:“我呢?”
畢運濤伸出手,將她的腦袋撥到一邊,不冷不熱道:“你看起來像一個二手貨!”
石明月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尷尬的站在一旁。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臉上的笑容被委屈替代,拉著唐若夕的胳膊撒嬌道:“若夕,他占我便宜。”
“肥水不流外人田,占就占唄,你也可以適當的站他的便宜。”
唐若夕看了看畢運濤,伏在石明月耳畔,小聲嘀咕。適當這兩個字的音咬的特別重,似乎在提醒石明月某些事。
石明月點點頭,目光專注的望著畢運濤。
畢運濤知道唐若夕究竟說些什麼,瞧石明月神情,覺得她好像想從他身上某一處咬一口或者下狠手手,不自覺的心裏有些發毛。
“我們上班去了,你也趕緊回學校。”
唐若夕拋下一句話,挽著石明月的胳膊,施施然而去。還沒過五分鍾,畢運濤的手機又響了,掏出一看是唐若夕的來電,接通電話才知道她特意提醒他去見見趙天霸。對於這件事,畢運濤自然不會馬虎。就算不是為了石明月,見趙天霸,勢在必行。
……
……
自從遇到唐若夕,趙天霸覺得東洲的天空晴朗的許多。他將手下的兄弟們安插在世紀風情旗下所有的子公司附近,進行全天候監視,終極目標當然是李漁。這一段時間,他像一位先知,信誓旦旦的告訴手下的兄弟們東洲要變天了,李漁將死,以後東洲就是他們的天下,讓這群活在夾縫裏的人鬥誌昂揚,迫不及待的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
如今,趙天霸像一個虔誠的信徒,早晚三炷香,對著上蒼祈禱,老天爺呀老天爺,我每天給您老人家燒香磕頭,不求升官發財,隻求您讓李漁惹一惹世紀風情。我就這點心願,拜托您老人家成全。
每當氣急的時候,趙天霸惡從膽邊生,浮想翩翩,是不是派一些兄弟偽裝成李漁的手下,去世紀風情鬧一鬧,來一手借刀殺人豈不快哉。但是,他立刻將這個要命的念頭扼殺在搖籃裏,惡狠狠扇著自己的老臉,罵道:“趙天霸啊趙天霸,你是不是閑命長,守株待兔已經最安全最妙的計策!濤哥不能耍,更不能惹。雖然有人說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但是說這句話的人一定不認識濤哥,他要是認識濤哥了,肯定說成大事者要有耐心。你要有耐心,十天不行,咱等一年,一年不行咱等五年,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李漁總有犯渾的那一天,他犯渾的那一天,就是你東山再起之日。”
在這個看似平常的日子裏,趙天霸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洗漱完畢,準備磕頭上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不安分的叫起來,他有些耐煩的接通電話,從話筒裏傳來一陣急躁的聲音,“大哥,李漁的手下的帶著人來鬧事了,我現在安順小區,快召集兄弟趕過來。”
安順小區是世紀風情旗下新開發的一處普通小區,坐落在城西,地段比較偏僻,距趙天霸住的小區不遠,所以趙天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帶著一幹人馬趕往出事地點。他帶著人趕到工地上的時候,工頭帶著民工正跟李漁的手下對峙。
“他媽的,你們是什麼人啊,敢在世紀風情的地盤上鬧事,是不是不想混了?”趙天霸揚聲吆喝,他在道上混了半輩子,也是曾經的大哥,氣勢自然囂張無比。他沒說這是他的地盤,反而說世紀風情,用意很明顯。
那個包工頭認識趙天霸,他以為雙方在爭地盤,唯恐殃及池魚,悄悄的朝後身後的民工們擺擺手,不動聲色的退到一旁。
“你是哪個蔥啊,敢在這裏跟我叫板!”
一個精明的中年人分開人群,鄙夷的望著趙天霸,他是李漁的弟弟李海天,素來仗著李漁的勢力,橫行整個東洲。昨天李漁對石明月圖謀不軌未遂,一邊威脅她的經紀人,一邊派人打探她的去處,得知石明月的下落之後,才出此下策,以此要挾唐若夕將石明月逐出家門。
石明月可能比唐若夕出名,但是在李漁的眼中,石明月就是一個賣藝的婊子,做某些事合乎天理。但是唐若夕不同,她家大業大,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打家劫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