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櫻,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一個無比悲痛又帶著些許懇求的聲音打破樹林清晨的寧靜,一群飛鳥被驚起。
樹林深處一抹忽隱忽現的人影一愣,狐疑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人影飄忽不定,似鬼魂一般時隱時現,麵部除了一雙眼睛之外,盡數模糊不清,隻從那修長又玲瓏有致的身形和飄然的黑色長發不難判斷,那是名女子,她循著聲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隻見那說話的男子麵目俊朗,身形高大,身著一身繡著金色花紋的黑色衣袍,頭發整齊的攏在頭頂挽成一個發髻,套在一頂黑金發冠之中,那人影彎彎的眼睛透出滿滿的笑意,抬起光光的腳丫,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看樣子似是想要跟那個男子做個惡作劇。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迅速躲到離自己最近的一顆樹後,眼中笑意全無,直直的望著站在男子對麵那有著傾城之貌的女子,那女子嬌小的身體被擋在樹後,以致自己剛剛竟絲毫未發覺。
那人影似是皺了皺眉,轉頭又看向那男子,這才發現那男子眼中布滿血絲,他忽然抬起雙手緊緊握住那女子的雙肩,近乎癲狂的問道:
“雲櫻,你說話啊,你到底為何要入宮,我說過不管你怎樣我都會要你,隻要你說一句不想進宮,父皇絕不會為難,難道你真的喜歡父皇?”
那女子泣不成聲,道:
“王爺還是忘了雲櫻吧,雲櫻已是不潔之身,不配再站在王爺身邊,此事現在已人盡皆知,雲櫻若是執意嫁給王爺,定會使王爺遭人唾棄,雲櫻豈能害了王爺”
那男子聽後,麵上滿滿的悲痛與憐惜之色,他一把將那女子緊緊擁入懷中,似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裏一般,道:
“傻丫頭,本王何時在乎過這些,本王隻要你在身邊”
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玉佩,道:
“這塊玉靈佩是本王好不容易得來,知道你喜歡,所以一直留著,準備跟你提親時放在聘禮中,可現在本王等不了了,雲櫻,不要入宮,我們立刻成婚”
男子將手中的玉佩遞向那女子,眼中透出滿滿的期盼,那女子看著玉佩良久,眼淚像斷線的珠子般掉落,卻遲遲不願伸手接過。
不遠處的那個人影轉過身,不願再多看下去,隻覺自己心痛的幾乎不能呼吸,她使勁眨了眨眼睛,深呼吸幾口氣,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原來她以為的多年情分,在他心裏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可消失殆盡,偏偏她卻不能怪他,她與他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距離,就算是已經拜過堂,那也隻不過跟小孩過家家差不多,因為他們永遠無法相遇。
想到這裏,她深深歎了口氣,一步步離去,沒錯,他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自己與他之間隻適合做聊天解悶的朋友,隻是,去他該死的朋友,看著他與別人雙宿雙飛她真的做不到,所以,那就離開吧,隻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再來到這裏,對!再也不回來就好,想到這裏,她頭也不回的快速向遠處跑去。
遠處的男子忽覺得心頭一股刺痛,他疑惑的轉過身,看到了那決然離開的人影,意識突然一陣恍惚,雲櫻發現男子的異常,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隻看到樹木和滿地的落葉,其餘什麼也沒看到。
那人影離開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來到了一個懸崖邊,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了下去。
遠處愣在原地的男子突然頭痛欲裂,為何?為何遠處那時隱時現的人影如此熟悉,她離去的腳步如此決然,愈來愈烈的頭痛使他他雙手撕扯起自己的頭發,最後重重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