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泣不成聲(1)(2 / 3)

“北聿,兩年了,是不是也該睡夠了。”

她每天夜裏驚醒時,總會跑到他的病榻前,伸手探上他的鼻息,感受到指背微微熱熱的呼吸,她的心才會安定。

她希望哪怕就算是這麼一輩子的沉睡下去,也不希望,哪一天,他突然就停了呼吸,連給她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她說的話,沒有人應,男人甚至連反應都不反應。

她歎了一口氣,起身,去倒水了。

而始終上揚的嘴角卻微微的沉了下來。

這比她腿壞的時候還要絕望。

那時候,她拿著行李回家的時候,家裏屬於他的東西都沒了,裴岩說,厲北聿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捐了,而那個住了那麼多年的地方,此時就像是一座空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安靜的走廊內,傳來一陣喧囂的叫喊聲。

裴岩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跑了進來,差點把沈絡手中的水盆撞在地上。

“裴助理?你怎麼在這。”

沈絡問道,這幾日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沈總,你得救我,不救我我就炸了。”

裴岩一臉慌忙的神色,然後拽住沈絡的肩膀,躲在她的身後,沈絡大致已經猜到是什麼事情了,嘴角無奈的抽了抽。

“我能擋的住你嘛,來,跟我說說,你又幹什麼讓人家不滿意的事情了。”

她轉身,然後把水盆塞到裴岩的手裏,他就那麼的端著,端著……端著……

“昨天晚上我住酒店,誰知道半路有人敲門,我就開了,然後你猜怎麼著?”

裴岩一臉的神秘之色,講的眉飛色舞,剛才賊兮兮的樣子仿佛就跟不是他的樣子似得。

“怎麼了?”沈絡無奈。

“然後門口站著一個,額,怎麼形容呢,風姿綽約,唇紅齒白的……”

“漂亮女人?”

裴岩搖頭,一臉的後怕之意。

“是個男人啊,男人。”

“進來就撲我身子上,說我叫了********,一晚上要2000塊……”

噗,沈絡很不厚道的笑了,這小子就是活該。

“沈總,可是這不是重點!”

“額……”

“重點是,他扒我衣服的時候,她突然就開門進來了,然後氣衝衝的就走了。”

“她?米亞?”

沈絡疑惑的問道,這兩人也不知道處到什麼程度了。

“是啊,後來那男人才發現自己走錯房間了,還啃了我兩口,你看看,你看看。”

說罷,就要扒自己肩膀上的衣服。

“哎,別別別,我相信你。”

沈絡忙攔著,這兩年接觸裴岩下來,到現在也摸不清他的門路。

“那你為什麼跑呀,不去解釋麼?”

一說解釋這兩個字,裴岩就拍了下腦門。

“我是想解釋啊,可是米亞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什麼也不聽,一副要打死我的架勢,我估計啊,她的車馬上就到了,不行,我得躲躲。”

他端著水盆,四處亂竄。

沒一會,便不見了蹤影,沈絡看了看,然後輕笑,這兩個人真的挺好的。

“裴岩,你給我出來。”沒一會,米亞就真的殺過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化妝刷子,氣勢洶洶的。

裴岩的手機定位就是這裏。

都要氣哭她了,有她還不行,還要去招鴨子……

現在的社會太可怕了,不僅和同性搶男友,異性也是危險,尤其是裴岩這種笑眯眯,長得又白有好看的,是個十分好下手的對象。

想當初那廝追她的時候,那個懇切,現在都敢跑了。

沈絡站在那裏,似乎在等她。

“沈姐姐,你怎麼在這裏啊。”看到沈絡後,米亞一副小貓的樣子。

“他在這裏住院呢。”

這個他,指的是厲北聿,米亞多少也清楚一些,所以也不喊了。

“沈姐姐,你見到裴岩那個混蛋沒?”

米亞突然就很氣憤,化妝刷子舉到臉前麵,要是裴岩現在在前麵,她指定一刷子給他糊上去,叫他了瑟。

沈絡聳了聳肩,笑的一臉意味不明。

米亞則瞬間就懂了,這個混蛋。

沒一會,米亞就揪出了大搖大擺的坐在院長辦公室的裴岩。

“裴岩,你不給我個解釋麼?”她把裴岩拽到醫院門口,然後說道。

青春的樣子,讓裴岩失笑,這醋吃的。

“怎麼了嘛。”他伸手攬上米亞的肩膀,笑的一臉溫和。

“你說怎麼了?”她嘟嘴,完全沒了剛才囂張的架勢。

“那真是個誤會,你還不知道我嘛,我保證我百分之百隻喜歡女人,阿不,隻喜歡你。”

米亞瞪了她一眼,真想回他一句嗬嗬噠。

喜歡個大西瓜啊。

“誤會的話,你跑啥,我也沒想對你怎麼地,你跑什麼,害的我好一陣子找。”

“那男人啃了我兩口,我不得來醫院打兩針育苗啊,省的下次你啃得時候中毒。”

“去死吧你。”她伸手,使勁兒的拍了一下裴岩的肩膀。

米亞說完轉身就走。

裴岩見狀況似乎好轉,上前拽住她的手,笑著說道:“我要去看看總裁,你先回去,待會一起吃晚飯,好不滴?嗯?”

米亞轉過來,終於有了一絲微笑。

“晚上七點,老地方,要是來晚了,你就跪遙控器吧。”

“行,跪鍵盤都行,保證不打出同一個字來。”他握了握她的手,見她不生氣了才放下心來。

米亞走後,裴岩才又轉身進了醫院。

病房內沈絡並不在,他推開門,然後站在他的病榻前,看著那個男人。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榻單,白色的牆壁,透明的輸液管,以及,臉色略帶紅潤的男人。

這些日子,所有的人都成長了,也似乎所有的人都開始幸福了。

“總裁……總裁……”他微微的出聲,想喚醒沉睡中的人,卻也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