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女人下了出租車,身子上穿著一件灰黑色格子的大衣,頭發紮成了個丸子頭。
她攥緊手中的包,然後坐上電梯,心裏忐忑直跳。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她快速的走向曾經厲北聿住過的病房,然後打開門,發現是空的之後,心裏鬆快了許多,這麼來找的原因隻是因為慕念說,厲北聿兩天沒回家了,但是慕念在家裏,他不可能放著孩子自己在家住,所以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整個樓層,她都依次轉遍,沒發現熟悉的身影後,送了一口氣。
然後,最後一個地方,便是潘桀的辦公室。
咚咚咚,禮貌的三聲敲門聲。
裏麵傳來一個溫潤的男聲。
“請進。”
沈絡推門進去,潘桀轉頭,一瞬間的驚訝。
“沈小姐,你好。”他起身,其實對於沈絡,潘桀還是很陌生的。
“嗯。”沈絡坐下,目光看得潘桀詫異。
該不會是為了那件事情而來的吧……
但是,天算永遠比不上人算。
“我想了解一下厲北聿最近的情況,他到底是什麼病。”
潘桀瞬間靜默,眼神閃了閃。
“那藥是不是你開給他的?兩個小瓶。”
沈絡描述,潘桀點頭,難道她都已經知道了?
“藥是我開的。”
“但是我去檢查卻是治療呼吸道感染的,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沈絡想起,那天他迷糊中喊頭疼。
“無語……”潘桀愣住,原來還不知道。
但是據他所知,厲北聿和沈絡好像已經辦理離婚手續了,裴岩曾無意中透露過一些,所以這事情算是厲北聿本人的隱私,既然當事人不便說,他更不方便說。
“不好意思沈小姐,這屬於病人的隱,我也不好說太多。”
至於那藥,他開得明明是抑製腦瘤生長的藥物,可是檢查出來卻是治療呼吸道感染的,那證明,一定是被人動過手腳了,至於動手腳的人是誰,根本就不用考慮。
所以這事情,他沒理由說。
沈絡垂眸,心思沉了沉,病人的隱?不管是小病還是大病,他肯定是出什麼問題了。
“那……”她還想再說些什麼。
門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麵打開。
“你在這裏做什麼。”
推門進來的男人,看到杵在那裏的女人後,明顯擰了擰眉。
沈絡不說話,倒是潘桀先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沈小姐擔心你的情況。”
厲北聿看了沈絡一眼,抿唇,然後看向潘桀。
他伸手,拽住沈絡的胳膊,然後拉了出去。
沈絡小跑著跟著,直到到了醫院門口,他才鬆開手。
“沈絡,不該你管的不要管。”
男人的眉宇蹙著,看起來有些不耐。
“我管什麼了?”她仰頭,看著男人好看的輪廓。
“你不用擔心,扁桃體發炎還死不了人。”他不去看女人的眼睛,眼神瞥向馬路的另一邊。
沈絡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然後點了點頭,手指緊緊的攥住包,用力之大,手背上纖細的血管看得更加明顯。
“最後一次了,我擔心你。”
“這樣最好,誰也不困擾。”他轉過頭,神情冷冽,如寒冬臘月的冰水,一點都不沁人心脾,隻是讓人涼涼的。
“好,我知道了,後天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是吧。”她輕笑,笑的好看,櫻紅的唇角微微的彎著,保持著好看的弧度。
“嗯,別遲到,還有,如果可能,一年內遠離南市,別再出現我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