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明明知道她是你喜歡的女孩子,還控製不住的和她在一起,現在她懷孕了,我不想和家裏說,我也知道爸可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所以,一切都要拜托你,如果有機會,我會和她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
沈絡手指捏緊,繼續往下看。
底下的內容大概都是對於厲北聿的歉意,沈絡看完,把紙疊好,然後放進了信封裏。
她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映目而見的是最上邊那個黑色的本子。
翻開的一瞬間,她看到開頭的日期。
沈絡記得,那天是她剛入學的那天。
底下隻有一小段話。
‘她頭上紮了個馬尾,穿著白色的裙子,旁邊還有一個男人。’
心下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她往下翻。
‘她說,都結束還來幹什麼,砸場子?可是我隻是想去看看她。”
沈絡啪的合上本子,把本子放了進去,而後猛地關上抽屜。
大步的走了出去。
坐在客廳上,剛看了小半本,裏麵的東西她似乎想撇掉也撇不掉。
她搖了搖頭,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隨意的調著台,卻怎麼也看不下去。
撥到45的時候,國際頻道,聲音有些燥。
‘倫敦南市這邊發生了群毆事件,目前掌握到的信息便是Z國南市權誼集團進行規建的過程中出現了命案,但是死者信息不明,現在正在調查中。’
但是在那混亂的過程中,她卻看到了一個一閃而過熟悉的臉麵。
那不是裴岩麼?
她猛的起身,伸手去抓茶幾上的手機。
出現命案,死者不明,裴岩……
她撥通那個熟悉卻很難撥出去的號碼。
但是冰冷的女聲傳來,“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沈絡當下就給裴岩撥了過去,他的雖然通了,卻沒有人接。
正當沈絡不知所措的時候,康律的電話就過來了。
沈絡接起,眼眶微紅。
“南市的案子是阿北親自在負責。”
“你看到國際新聞了嗎?”沈絡有些急,他剛才的話,讓她更心急。
“沒有啊,怎麼了。”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
“他的電話我的撥不通。”
而電視上在反複的播著現場的畫麵,的確是亂作一團,拍攝畫麵竟然還帶到了血跡。
康律意識到事情不對。
隨手打開電視。
隨意的翻著,終於看到了讓沈絡著急的東西。
他的神色沉著,他倒是沒有看到裴岩的身影,他打開電視的時候,已經報道後續了,沒一會,便播報了別的新聞。
可是今天和裴岩通話時候,那嘈雜的氣氛他卻記得清清楚楚,厲北聿,該不會是真出什麼事了吧。
這事情要是在以前,他想都不會想,可是剛才沈絡說的他,應該指的是厲北聿,況且這案子的確是厲北聿親手負責。
“你別擔心,雖然事情有些麻煩,但是現在還沒看到具體報道,不能證明什麼,你好好的在家呆著,我派人去找找。”
康律也急,但是他找人總比幹著急好。
“我知道了,但是一旦有什麼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你也是,要是阿北給你聯係了,你記得一定告訴我一聲。”
兩人說好,便掛斷了電話。
康律順手撥出厲北聿的號碼,但是那邊永遠隻有一句。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不再多想,他立馬找人買機票,可是最早也隻有明早七點十五飛去南市的航班,旅程又是好多個小時,這些時間,足以讓他們不明事件的坐立不安。
清晨,在迷霧中張開,淡薄的霧氣隨著燦黃色的光線散步,徹底的揮去。
沈絡坐在沙發上,手指緊緊的捏著手機。
這一夜,一點消息都沒有,而她打過去的所有電話都沒有人接。
康律一大早就坐上飛機,飛往南市了,他心裏沉沉的,總覺得這段時間的厲北聿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具體的。
這種感覺梗的他難受,一時之間湧上很多感覺,不安,愧疚,他此時隻能祈禱厲北聿沒出什麼事情。
飛機,降落在機場,他過去的時候,那邊還是淩晨,漆黑的一片。
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去現場看看。
與新聞中不同的場麵是,沒了人的南市,寂靜沉穩,他跑到鬧事的那家,路下一片亮,地上的確是有血跡,他敲了敲這家的門,敲了半晌,沒人開門,康律抬腳,一腳踹了進去。
裏麵漆黑一片,仿佛他這麼大的動靜都不能驚醒裏麵的人。
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四處照著,這才發現進門處有客廳燈的開關,康律走過去,把燈打開,裏麵瞬間一片大亮,與他想象的不同的是,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打算常駐的人的家,臥室裏麵行李箱都擺好,櫃子裏空空,而餐廳中全是速食的餐盒。
他忽然想起來,前一段查陸子悅的時候,他有順手查過這邊,是有一批新住戶住了進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些人跟陸子悅脫不了關係。
康律溫潤的臉上並不淡然,看了一眼緊閉的衛生間的門,然後走過去,伸手握住門把手。
出乎意料的是,裏麵竟然是鎖著的,這原本讓本來心情就煩躁的康律更加的煩躁。
幹脆不再用手轉動門,退後一步,猛地伸出腳,哐的把門踹開,那樣子,好像來打劫的。
打開手機手電筒,他向前照過去,卻發現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女人,並且她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
“出來。”康律冷然,臉色瞬間陰鬱。
“你是誰?”那女人的樣子很害怕,緊緊的摟住懷中的孩子,眼神躲閃的看著站在門前看不清臉色的男人。
那手電筒的光太亮,以至於她什麼也看不清,隻覺得刺眼。
啪的一聲,衛生間的燈被打開,一片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