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沈絡出來了。
而拍好的沒一會也交到了潘桀的手裏,他看了看情況,大體上還不錯,骨頭更是沒什麼問題。
厲北聿坐在一邊,細心的聽著潘桀的話,邊聽邊點頭。
“現在我打算讓她在這裏接受一下恢複治療,希望你可以安排一個權威專家過來。”
“好的,厲總,但是權威專家那樣是幾乎不用的,他們一般都負責手術,至於恢複,普通的複健醫生就可以。”
厲北聿點頭答應,現如今,把沈絡先安排在醫院,醫院外和內都多安排些人來保護她的安全就好了。
“阿絡,這幾天你就在醫院好好地恢複。”
他轉過頭去,對沈絡說道。
“能不住院嗎?”
沈絡以為隻是簡單地檢查,檢查完後就要回家的。
厲北聿抿唇,心下不忍,但還是搖了搖頭,態度似乎是很堅定。
“必須住院,現在家裏已經不安全了。”
“為什麼?”沈絡不解,什麼叫家裏不安全了,厲北聿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次陸子悅來,應該不是你下來開的門吧。”
厲北聿沉聲,他倒是沒別的意思。
“對不起,我把密碼鎖的密碼告訴他了,我行動不方便……”其實這樣想,沈絡也覺得不妥,陸子悅再怎麼說也是和厲北聿敵對的狀態,而這裏不單單是她住的地方,更是厲北聿的房子。
“沒事,密碼可以再換,你安心的住院就好,家裏那邊陸子悅一旦進來過第一次,想進第二次就不難。”
他這話還沒把上次出事那天算上,就算是沈絡不說,他也清楚地直到,那天一定是陸子悅把沈絡叫出去了,不知道是什麼緣由。
潘桀看氣氛有點低沉,忙著笑了笑,然後說道:“沈小姐,住院治療是現在最好的方法,比在家裏治療要快速有效多了,能下地走路是厲先生和你現在最想要的東西對不對?”
沈絡抿了抿唇,看了厲北聿一眼,神色變得清淡,然後點了點頭。
而後厲北聿起身,沈絡拽住他的袖子,顯然是有話要說。
厲北聿垂眸一笑,看了潘桀一眼,潘桀抿唇會意,然後走了出去,邊走邊誹腹,這明明是他的辦公室好不……
昨天厲北聿說了緣由之後,她晚上有些睡不著,那件事情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詳細的陰謀算計,她也不清楚了,所以她有話要對厲北聿說。
“怎麼了?”厲北聿蹲下半身子,把她落下來的發絲掖到而後,會心的一笑,溫潤如風。
沈絡低頭,抿唇,然後靜靜的說道:“那天是子悅的生日,也是那天我把密碼告訴他,他才進來的,我之所以那個時間段不在家是因為子悅要我去陪他看電影,他畢竟是壽星,我不好意思拒絕,而且他照顧了我那麼久,不管腿傷的事情是有意隱瞞還是就是單純的不想告訴,他都是我要感謝的人,要是沒他,五年前,我可能就凍死在崖下了。”
那場大雪,蝕骨的寒冷。
厲北聿靜靜地聆聽著,他猜測的事情猜對了一半,但是他低估了沈絡對於陸子悅的那份感激。
他抿了抿唇,第一次對自己要做的事情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把陸子悅的前途徹底斷送掉。
良久,他才緩慢的出聲,那聲音沉沉細致,“我都知道。”
沈絡有些訝然,隨著而來的就是愧疚感,不管恨意也罷,不甘心也罷,但是他被人刺傷,就是需要一個事情的還原,但是她還隱瞞了那麼重要的消息。
就算他心裏清楚,又如何……
兩人都沉默良久,最後還是厲北聿一笑緩解此時的氣氛,他站起身,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腿,說道:“你就好好的……”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厲北聿回頭,卻發現來人是康律。
“你怎麼來了。”他剛剛在電話中也沒說要來啊,難道出什麼事了?
“阿北,不好了。”
“怎麼不好了,你快說。”
“陸子悅住院了!”
康律大聲地說著,隨即意識到沈絡在這裏,神色不免變了變,而沈絡則在聽到陸子悅住院的消息後,目光煞然的看向厲北聿。
該不會是厲北聿報複……
她那懷疑與擔憂的神情讓厲北聿眼神閃了閃,這是那種不信任的神情,是他很少在沈絡眼中見到的神情,那表情,比一刀殺了他還來得難過。
“不是我。”他看向沈絡,開口解釋道。
沈絡睜著眸子看著。
康律見厲北聿突然不理他了,便抓耳撓腮的著急,一下子拽住厲北聿的胳膊,急忙的說道:“什麼叫不是你啊,我還沒說完呢,我去問了一下,那醫生說陸子悅要失明了。”
厲北聿沉眸,很快便穩定了神色,視線看向康律,而後問道:“在哪家醫院?”
“就在這家醫院的對麵。”康律總覺得有哪裏不對,這個時間段生病是不是太不合情理了些,但是天災人禍,世事無常,他也不好猜測什麼,隻是一得到消息便趕來告訴厲北聿了。
“好,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厲北聿鬆開扶住輪椅的手,然後轉身看向沈絡,對著她說道:“我去叫潘桀進來,你聽醫生的話,我等會就回來。”
沈絡抿唇,抓住他的手,說道:“我想去看一下子悅。”
“不行。”好久沒有對著沈絡發過脾氣的厲北聿眼前卻是徹底的黑了眸子,他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心存感激可以,但是他眼裏容不下,她這麼把陸子悅心心念在心裏的樣子。
沈絡一怔,隨之點頭,對厲北聿生氣的樣子卻是有些不熟悉了。
“那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