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絡的話,讓她搖了搖頭。
“你去睡吧,我想自己呆著。”
“好,那你有事情大聲叫我我就上來了。”
“好。”沈絡溫順的答,女人走了出去,把門帶上,臥室中隻留下她一個人坐在那裏。
陸子悅來電話說已經為她請了離婚律師,明天就可以過來了解情況。
她應了,隻是厲北聿卻不見蹤影。
這夏季,怕是要過了,她身子上的衣服,現在看看,正和季節,是有多久,沒感受到正常的溫度了。
坐在榻上,伸手挽起袖子,再次撐起身子,向前邁動右腳。
一步仿佛邁的太緊,哐的一下子摔在地上。
她勾唇笑了一下,靜靜地趴在那裏,滿心的期待終於化作浮雲,看來有些事情急不得。
伸手,抻直,地上並不算涼,她把臉貼在地板上,露出一抹頹廢的視線。
許久,她趴在那裏,也許是難得靜下心來,某些事情都想的很清楚了,她不能再這麼耗著了,無論對厲北聿還抱有什麼感情,都在這裏結束吧。
她想,徹底的離開這個家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到,厲北聿聽到這話時,冰冷的神情。
她笑的宛若一朵花,他本身帶著的涼薄之氣,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厲家的燈,寂靜的亮著。
她僵硬著身子撐開雙臂,斂眉看向地板,這臥室,是當初厲北聿按照她的喜好裝飾的,這地板也是兩人親手挑選的,而如今,卻早已變得圓滑。
她伸手觸摸,臉上是不帶漣漪的水一般的寂靜。
許久,她撐起身子,扶著榻沿坐在輪椅上,複又爬上榻,伸手拉起被子蓋上,然後閉上眼睛。
清晨,迷霧一般的朦朧,下過雨後,便是那散不去的霧氣。
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中央公園的某拐角處,裏麵的人靜靜地注視著窗外,車裏還坐著幾個人。
“康律師,我們要不要上手。”旁邊的一人問道,自從跟來這裏,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而他就靜靜地看著。
康律擺了擺手,薄唇緊抿,依舊看著前麵的方向。
那車,自從停在那裏邊就開始沒什麼動靜。
手機鈴鈴作響,康律低頭,接起。
“你那邊怎麼樣了。”是楚然焦急的聲音。
“魚還沒有上鉤,我在等,阿北怎麼樣了?”
“現在已經轉入重症監護室了,這次一折騰,不比上次,醫生說很危險。”
但是楚然的聲音已經好了一些,天知道在等手術過程中是有多麼的煎熬。
“隻要還活著,就沒事的,楚然,裴助理在你身邊嗎?”康律問著,他有要和裴岩說的。
“在,你等著,我把手機給他。”楚然說完,便沒了動靜,康律可以清楚地聽得到那邊的跑步聲。
“喂,康律師。”裴岩的聲音。
“嗯,本來之前我打算去警局審一下那個內鬼,但是現在我有事情抽不開身,你知道,做事要趁熱打鐵,所以麻煩你去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何來的麻煩,我知道了。”
通話結束後,裴岩就離開了,醫院的走廊裏隻剩下,捂著腦袋坐著的厲父和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慕念。
楚然在一邊看著,搖了搖頭,望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在想事情。
“多虧你,這麼快就可以救我出來。”溫言笑著,狡黠如狐狸。
旁邊的男人微斂著眉,眉宇淡淡的皺著,隨意的翻著手中的報紙,薄唇抿成冰冷的弧度。
低沉悅耳的嗓音傳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我知道,你這種人的劣根在哪裏。”
溫言哈哈一笑,伸手摸了一下嘴角,傷口處有些疼。
“彼此彼此而已,隻不過你我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如果你把我當做一顆棄子,我也必定讓你帶著全盤而亡。”
那笑,突然變得有些深沉。
“自然不會。”手中的報紙合上,他淡瞥了一眼窗外。
“那輛車還沒走嗎?”
“沒有,一直停在那裏。”後麵的人小心的說道,他點了點頭,伸手解了兩顆襯衫的扣子,然後呼了一口氣,淩厲的眼神中帶有微光略過。
“這霧,怕是一時半會都散不了吧。”
他笑,溫言在一邊不是很懂,倒是有些不耐煩。
“你什麼時候可以送我出國,我該替你做的事情已經做了,你承若給我的東西是不是也該給我了。”
對於溫言而言,在國內待一天,他都會覺得小命不保,這樣的男人,合作一次就好,多了,就不明智了。
“急什麼呢,現在你出國,還得被抓回來,我讓人送你去一個地方,好好地躲躲。”
“什麼地方?”
“當然是好地方。”男人的深眸透著冰冷與陰鬱的顏色,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