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聿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唇角綻出一絲冷然,他果真是來找沈絡的麼,還是抱有什麼別的目的。
上車之後,沈絡習慣性的攥緊安全帶,神情緊繃著。
厲北聿伸手放在她的手上握緊,沈絡因為害怕連推開他手的勇氣都沒有。
“你閉上眼睛。”他微微的俯身過來,伸出另一隻手遮在她的眼睫處,沈絡閉上眼睛,心裏的恐懼愈發的被擴大。
“想象你現在在平地上,別害怕。”他的聲音平緩,很淡很好聽。
沈絡搖頭,嘴唇發抖著說道:“我想象不了,我害怕。”
聲音顫抖著,厲北聿的手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她緊緊地抓住。
幾乎每次開車帶她出去,都會是這個模樣,隻不過這次更顯的嚴重。
“沒事了。”他輕聲安慰著,側眸看向沈絡,她緊緊的閉著眼睛,連臉部的肌肉都是緊繃的,手指緊咬著嘴唇,宣泄著此時的恐懼,而她耳側的那道疤痕此時卻因為緊咬的牙關而變得突出。
厲北聿眸子微閃,以現在的技術,她臉上的那道疤痕完全去除並不難。
厲北聿用溫熱的手掌捂在她接近發麻的臉上,緩了好一會,沈絡才覺得平和了一些。
緊緊的握住他的右手不鬆開。
厲北聿緩慢的發動車子,眼神隨時盯著她的神情,不敢開得太快,等到了老中醫那裏的時候,由於神經繃得緊,他的身子上竟然出了一層薄汗。
“睜開眼睛就好了,到了。”要不是這地方過於遠,他就不會選擇開車過來了。
他打開車門,沈絡握住他的手,攥的有些緊,厲北聿失笑,隻有這時候,他才會覺得沈絡是需要他的。
好不容易讓她鬆開手,他才得以下車,跑到另一邊開門,抱起她的身子。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聲安慰著,步伐穩健的上了台階,用腳推開門,抱著她走了進去。
老中醫這裏撲麵而來的是各種湯藥和奇怪的藥的味道,架子上擺著好多各種各樣的藥材,都是些珍貴品種。
“上這邊來。”老中醫穿著白大褂,帶著老花眼鏡,看到厲北聿和沈絡來了以後,便指了指裏麵的方向。
厲北聿點頭,走進去把她放在榻上,身子鋪平開來。
那邊擺著好多棕色的盒子,裏麵都是各種型號不同的針灸針,老中醫拿起其中一個打開,然後把盒子遞到厲北聿的手裏,他伸手接過,默默的看著。
老中醫按著穴位一根一根的把針轉了進去,沈絡的表情有些隱忍,現在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針尖紮進腿裏的疼痛感。
這裏麵並不透光,所以開了一盞淡色的等,空氣中飄著藥香的味道,沈絡手指緊攥,煎熬的等待著。
厲北聿站了起來,修長健碩的身材,筆直的站著,他輕抿著唇,看著沈絡。
終於,紮完針之後,老中醫出去了,而沈絡修長的腿上全都是針,她平躺著,一點都不敢動。
“是不是很疼。”他輕聲的詢問。
沈絡別過頭,斂起情緒說道:“不疼。”
長長的睫毛垂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白。
晚上八點半,厲北聿開車離家,沈絡吃完飯後已經睡著。
裴岩早已經等在公司樓下的酒店門口,厲北聿到後,他便迎了上去,
“厲總,拉尼代表樸理事在貴賓2號客房。”
厲北聿點頭,他眉心淡淡的蹙著,對於約這種地方談生意有些不滿。
坐著電梯上樓之後,厲北聿大步的邁向2號房,沒一會,他便停在門口,伸手在按了按門鈴,很快,裏麵傳來哢噠一聲。
他剛要打招呼,卻怔住,那分明就是一個剛洗完澡才出來的女人。
隻見那女人臉色笑顏,伸手勾住厲北聿的脖子,便把他帶了進來。
雙腿向上一勾,便纏在男人的腰上。
她慢慢的貼近一臉冷厲的男人,唇角劃過他的耳垂,嗬了一口氣。
“下去。”他清冷的出聲,有些不耐煩。
“幹嘛呀。”女人咯咯咯咯的笑,腿部纏的更加的緊了些,白色的浴巾並不長,她這麼一勾,整條腿都快暴露的出來。
忽然,她感到身子一輕,身子就被摔了出去,落地的疼痛感震得她眼淚嘩的就出來了。
“樸理事呢?”他低頭,冷然的詢問,聲音淡漠的聽不出一絲表情。
眼中沒有一抹光,厲北聿想,哪裏來的花蛇。
裏麵的門打開,一身整潔的樸理事走了出來,見到此狀況有些摸不著頭腦。
“厲總你來了,智音你還不趕緊給我進屋去。”樸理事看了底下還躺著不起來的女子,嗬斥道。
“哥,我疼,起不來了。”
她剛才開門,也是看眼前的男人美色可餐,才撲上去的,誰知道那麼不懂風情。
“智音!”樸理事的聲音大了一個調,那名叫智音的女子有些害怕,便起來癟著嘴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