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警員局出來就趕過來了。
到了走廊裏後,康律才呼了一口氣。
“阿北,今天的事情你覺不覺的蹊蹺。”
康律臉色有些嚴肅,現在權誼正處於輿論的風頭浪尖,深陷要被收購的傳聞,現在再傳出厲北聿非法集資的假事情,很顯然是要狠狠地打擊權誼。
“嗯,所以你暗地裏幫我查一下。”
他並沒非法集資,權誼雖然身陷囹圄,但是也不至於周轉不開公司運轉,現在被匿名舉報非法集資,指定是背後有人要搞小動作,目的,無非是想搞垮權誼而後低價收購,要麼就是單純和他有仇。
“好的,敵人在明我們再暗,萬事小心。”康律蹙眉說的一本正經,厲北聿隻是輕笑著,點了點頭。
沈絡一直沒有睡著,厲北聿開門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進來。
她微閉著眼睛,聽著暗夜裏的動靜。
門再次沒打開,躡手躡腳般的腳步聲,還有聲音,沒一會,身邊的榻稍稍凹陷,一個高大的身影就籠罩了下來。
厲北聿伸手,捂住沈絡的眼睛,她的長睫一顫一顫的,撓在他有些空擋的手心微癢。
“我還沒睡,你把手拿走吧。”
她裝睡總是很輕易被察覺,因為她假寐時眼睫毛便會不停地顫啊顫,這個辦法屢試不爽。
厲北聿沒有收回手,而是向下環繞在了她的腰上。
“阿絡,我要是一無所有了,你會開心麼?”
“當然開心,如果你一無所有,我大概會開心的出去向全世界宣布你破產了。”
沈絡咬牙,伸手去掰他的手。
“就這麼恨我啊。”他的聲音有些低,細聽,還有淺淺的輕笑聲。
“沒錯。”
她的手連同的被抓住,被厲北聿緊緊的攥在手裏,他頭頂著她細嫩的脖頸兒處,閉上眼睛。
“會離開我麼?”他身子上散發著冷岑的氣息,不是高傲的冷,而是由骨子中自內而出的。
聲音很低很低,詢問者,不帶一絲期冀。
沈絡嗤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她半咬著唇,旋即鬆開,說道:“就算你不一無所有,我也不會留在你這裏,如果你真的一無所有,那我真心恭喜你,厲北聿,咱倆這輩子算是完了。”
他眼中的最後一縷幽光覆滅,長睫顫了顫,輕吐出三個字。
“你真狠。”
“我狠,比起你厲北聿來,我真是不及百分之一。”她的帶著些怒氣,厲北聿大手鬆開她的手,轉而緊錮住她的腰,嘴唇抬起,呼吸拍打在她的脖子處的肌膚上,癢的滲人心脾。
“是啊。”伴隨著笑聲,還有一絲肯定,誰也沒看到他長睫下的眸子帶著濃濃的愧疚和不舍。
“你鬆手,我要去客臥睡。”
“別鬧,我沒力氣抱你了。”他抱得沈絡更緊了一些,聲音暖了起來。
“我完全可以住院接受治療,明天送我去吧。”
月光柔和的光線偏移了一些,男人嘴角的笑意凝住,那月色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嵌著冷,陡然的增了一層神秘。
沈絡眸色一暗,她笑道:“我難受,我想轉過去睡。”
厲北聿聞言,神情一怔,立馬鬆手替她把身子翻過來。
夜色中,沈絡笑意消失,張口抬頭咬在他的肩膀上。
厲北聿悶哼一聲,沒做動作。
沒一會,口腔裏就傳出了血腥的味道,沈絡才鬆口,伸手擦了擦唇。
“這是你欠我的。”
“這就夠了?”他低頭,一眼望進她的眼中,笑意深濃。
“厲北聿,你和我離婚吧,我們別再耗下去了,我也不想在你身邊這麼的恨著你,我也累。”
她的聲音沙啞,嘴角還有一股血腥的味道,沈絡有些難受。
“這件事情以後就不要再談了,這是最後一次,睡覺吧。”
“你說話不算數,你說我乖乖的治療,你就考慮簽離婚協議的。”沈絡抬頭。
“正如你所說,隻是考慮。”厲北聿笑了笑,不再說話,清明的眼神變得混沌,這些天他太累了,無論是什麼事情都力不從心,否則也不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擺這麼一道。
那個人,是誰呢?
“阿北,我查到了那個匿名號碼。”康律急匆匆的趕來權誼,厲北聿的辦公室。
厲北聿手裏拿著一個白色的文件袋子,正是楚然上次給他的,他在考慮,什麼時候把這東西交給沈絡才是好的時機。
康律的聲音,一下子把他拉回神。
“坐下來說。”他起身,走到小沙發處,坐在康律的對麵,康律舉了舉手中的文件袋,打開,然後掏出一張紙,那上麵,是舉報電話和登陸地址,包括短信聊天記錄,手機通話時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