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趕來的康律做了一些大致的了解,在想對策。
厲北浩縱火殺人案,最終定於下月一號開庭。
事件的記錄也是當天從倫敦警方移交過來的。
而厲家股市大肆的跌落,好多合作公司寧可違約也要撤資,在外人看,這五年前的一係列事情,都說是厲家為了替小兒子逃脫罪行的彌天大謊。
厲家,怕是要毀了。
疲憊的回到家裏,厲北聿沒換衣服便窩在臥室的榻上,沈絡在家,卻不肯來臥室睡了。
沒吃晚飯,隻是窩在榻上。
厲北聿的腦中有各種聲音,這一個一個的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裴岩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電=話中說,厲氏的股票崩盤了。
他嗯了一聲,淺笑,像是瘋了。
“盡量把權誼下的娛樂分公司保住,明天召開股東大會。”
“好。”裴岩掛斷電話,眸子是一片惆然。
沈絡並沒有睡,她幾乎可以用上半身的力氣,爬到榻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失眠。
她聽說,厲北浩入獄了。
她還聽說,厲氏,要垮了。
這本就跟她都不相關,她搖了搖頭,厲北聿從天堂墜下地獄也許是她此刻最想看的吧。
晚上的時候,陸子悅打電話來說,過兩天來南市,米亞也一起來,怕她悶。
她自然是很高興的,這個家,就像一個牢籠,可是她現在出不去,她要把一切徹底的整理掉,包括厲北聿。
想不清,是多久,沒有這麼清醒了。
門外一陣嘈雜聲,伴隨著強烈的敲門聲,在這半夜,驚得沈絡心砰砰砰砰的猛烈的跳。
後來,她聽到,門開了。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招呼在厲北聿略帶蒼白的臉上。
厲正南滿臉的怒氣,這大半夜的才敢過來,怕白天有尾巴跟著,因為過於生氣,開門就給了厲北聿一巴掌。
“你當不當北浩是你弟弟,為什麼不攔住他,還親手把他送進警局,你這個逆子,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一雙拐杖杵的蹬蹬響,厲正南現在的心情恨不得把拐杖杵到厲北聿的臉上去。
厲北聿冷笑,閃開門的位置,讓父親和祥叔進屋。
逆子這個詞,自從他十三歲之後,便經常聽到,他也不知道了,什麼才是不逆子。
見厲北聿似笑非笑的神色,厲正南走了進去,客廳燈大開,厲正南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怒氣。
“給我想辦法,盡快把北浩弄出來。”
“我正在想辦法。”
厲北聿看了一眼厲正南,並無大礙,一個人,能裝五年的病,也算是保護一個人到了極致。
“公司的狀況現在怎麼樣。”厲正南抬頭問著,厲北聿的神色也是冷冷的,他輕笑,薄唇輕啟,“現在外麵報紙鬧得那麼熱火朝天,你該知道阿絡活著回來了,為什麼一句都沒問!是因為不是名家千金,不是親手選的兒媳所以不該關心麼!”
厲正南心猛地一怔,咳了一聲,說道:“嗯,沈絡那丫頭怎麼樣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厲北聿閉起眼睛,而後倏地睜開,眼神又變得一片清明。
“明天,我會召開股東大會,到時候,大概會有很多人脫股。”他頭微低,看著兩鬢斑白的父親,唇角揚起一抹輕笑,不知道是該怨還是該喜,要是沒有父親從中作梗,慕川就不會死,但是也許就不會碰上沈絡了,她也許和陸子悅過著幸福的生活,也許孩子也有了好幾個也說不定。
“你想到什麼對策沒有。”厲正南厲聲開口,這厲氏是他白手起家,親手建立起來的公司。
他又怎麼會不著急。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聲音,厲北聿的右臉便是一道紅痕,厲正南舉著拐杖的手也顫了。
他看向厲正南,笑意更深,“爸,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需要住院。”
“你……”
祥叔在一旁很緊張,見厲正南動手後,便抓緊過去拉住了老爺子,生怕接下來會做出更讓人難以認同的舉動。
“厲北聿,如果,明天公司保不住,你也就給我滾出厲家,我厲正南這輩子就沒你這樣的兒子。”
不僅倉促的結婚不說,就連結婚後都不把老婆往家領,他都明白,不就是怕當初他怎麼對待年藝就會怎麼對待沈絡麼。
“我不會連一個公司都保不住。”他低頭輕笑。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這幾年你對公司不上心,年年都往那個破地方跑,還把好好地地產主業生生的歸成了副業,搞什麼破娛樂公司,厲氏就不會這麼脆弱,我勸你,抓緊把權誼整理掉。”
厲北聿不語,就算毀了厲氏,也不能毀了權誼。
見他擰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