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鍾門從外麵向內打開,她轉身,有些疑惑,厲北聿回來了?
等人影一出現後,她嗓子眼緊了緊,雖然已經說好以朋友的身份重新開始,但是她沒打算再和陸子悅見麵的。
他手裏提了一個保溫桶,看到沈絡糾結又疑惑的目光後,空無的笑了笑。
“是不是沒吃飯?”
“恩。”她如實回答。
“我就猜你沒吃飯。”陸子悅還是像以前一樣,對於可以猜中沈絡心思這件事情很是在行。
她唇角抽了抽,哪裏跟哪裏。
說話間,已經從裏麵拿出了三個小菜一個湯,他把榻邊放著的折疊桌拿上榻,細心的支在榻上麵,又低頭,調節好榻頭的高度,這才把放在一邊的湯和菜放在桌上,最後看著她的眸子,像是獻寶似得拿出最後的一個空碗,從保溫桶的最底層,盛了熱乎乎的粥上來。
沒看到還好,這下子沈絡才覺得自己餓。
剛想拿勺子,卻被手快的男人一把奪過,隻見他端起粥碗,小小的盛了一勺,吹了吹,就往她的嘴裏麵送。
“陸子悅,我可以自己來。”她搖了搖頭,有些不自在。
“快點吃掉,舉得我手都酸了。”陸子悅固執的舉著,沈絡長睫動了動,終於還是張開了嘴,一口吃到了香噴噴的白粥,大病過後,她覺得,世界上隻有白粥是最好吃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厲北聿來不奇怪,可是陸子悅準確的知道地方就奇怪了。
“自有辦法唄,來,啊,張嘴。”
就這麼邊說邊喂,很快,一碗白粥就見了底。
“還要嗎?”
“不要了。”她搖了搖頭。
門外,男人臉色有些紅,氣喘籲籲地倚在門口,手裏還拿著剛從下邊買上來的熱乎乎的粥。
隻是他手漸漸的鬆開,手裏的塑料袋直接滑落在地上,粥和豆漿都砰灑出來。
他整了整衣領,轉身離開。
“恩,醫生說還得住幾天院,等過了這幾天就好了。”榻已經調節成了原來的高度,沈絡躺了下去,吃完東西的喂暖暖的,隻是往門口方向看了好久,也沒看到厲北聿的身影。
陸子悅自然知道她在期盼些什麼,也不戳穿,“孩子,沒事吧。”
“沒事,健康著呢。”
“那就好。”他的聲音募的變得有些低沉,如果他和她還沒分手該有多好。
門外,是喧囂的吵鬧聲,沒一會,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一名五十多歲的婦人拿著包包走了進來,衣著雖然樸素,但是可以看的出,身子上的每一件搭配都價格不菲。
這個人沈絡是再熟悉不過了,隻是原來慈愛的麵孔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淩厲。
就算多年未見,臉上也沒有一絲笑意,“子悅,跟媽回家。”來人正是陸子悅的母親林鳳霞,如果什麼事也沒出現變故的話,沈絡現在可能就是她的兒媳婦。
“媽。”陸子悅皺眉,不悅的叫了一聲。
“跟我回家。”她拽住自己兒子的手,看了榻上的女人一眼,“厲夫人好好地休息,我們就不叨擾了。”
“阿姨!”
“別叫我阿姨,我可受不起你的這聲阿姨。”
沈絡蹙眉,她隻記得是陸子悅負了她,猶不記得她做過什麼對不起陸家的事情啊,為什麼陸子悅的母親會是這樣的神色和語氣。
她動了動唇究竟是什麼都沒對著林鳳霞說,隻是把目光轉向依舊僵硬著的陸子悅的身子。
“子悅,跟阿姨回家吧。”這樣子下去誰都為難。
“恩,我知道了,你好好的休息,改天我會再過來。”她的話讓林鳳霞的臉色都變了,直接拽著陸子悅向著外麵走。
走出病房,陸子悅不耐煩的甩開林鳳霞緊拽著他手指的手,雙手環胸,直直的看著。
“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兒子,你也看到了,她沒你過得也很好,沒我們陸家,人家還可以嫁給商業大賈厲家啊,為什麼就這麼不長心,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放不下的,還是一個有夫之婦。”說著,她的眼中泛著漣漣淚光,控訴著兒子的沒心沒肺。
“我愛她。”幾乎是不加以思考的,這三個字就說了出來,林鳳霞愣住,而後一臉的氣憤,手握成拳,狠狠地砸著他的肩膀。
“兒子,求你醒醒吧,算媽求你了,如果在這樣,很可能我們家又會像六年前一樣,遭受大災。”終於林鳳霞有些崩潰,癱坐在地上,“不要為了一個女人,毀了你的前程。”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媽知道,但是你和沈絡不可能,永遠都不可能了。”林鳳霞擦了擦眼淚,依舊坐在地上,說道:“同樣作為女人,媽看得出,她心裏沒你了。”
陸子悅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偏偏母親說的話更是一針見血,赤果果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