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岩,去觀凝。”
觀凝內,外麵熱火朝天,接著電話和舉報消息,辦公室裏麵鍵盤上手指紛飛,如行雲流水般的打字,打字,再打字。
一大早就來了,晚上要報的半個消息還沒排完,桌上是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自從那天後,每天都會有有人來送,偏偏不露名,也不露麵。
“沈副編,你看一下這個,要怎麼標記。”
“沈副編,整個版麵要不要放關於動物保護的新聞。”
“沈副編,標點符號錯了幾個,時間還來得及改麼!”
她虛無的笑了笑,整個腦袋充斥著沈副編這三個字,像是餘音繞梁,連綿不絕。
“沈絡,張蘭你們倆,準備紙筆麥克,跟我過來。”老煞神從辦公室內匆忙的出來,像是有什麼大事,來不及耽擱,沈絡交代了一些後,便按平時的經驗準備了一些采訪的東西,張蘭則是跟在後麵一起快步的走著。
跟上老煞神的腳步後,沈絡不免多問一句,“老大,什麼大呀。”
“那天的專訪排出時間了,裴助理打電話來說,今天他們老大沒有行程。”
裴助理,不會是裴岩吧。
未等多想,答案就揭曉個徹底,在休息室內蛋殼椅上坐的安穩的不是厲北聿又是誰,所謂的裴助理正一臉笑意的站在一邊。
沈絡心裏一沉,眼神不自主的淡了淡,這老煞神知道她和厲北聿的關係,但是張蘭和旁人卻不知道,她隻是沉靜的站在一邊,不去看,聽著老煞神對著厲北聿說一些客套的話。
她總覺得,本來是比較好的一件,按現在的狀態來說,是無比的棘手。
“這位是組的編輯記者,沈絡和張蘭。”
老煞神自己的話說完了,這才介紹起兩人來。
“厲總,你好你好。”
張蘭笑著伸出手,男人微握住指尖,笑了笑便鬆開,狡黠的眸子望向沈絡的方向。
她唇角帶上一抹淺笑,似乎眸子都是笑的,沈絡微微動唇,“厲總你好。”
她伸出手,厲北聿握住,握的緊了一下。
想抽回,發現根本是笑談,她臉色微紅,眸子涼涼的,厲北聿鬆手,她才得以拿回。
“不知道厲總可以抽出多少時間給我們來做這次談話。”她低頭整著本子,說的漫不經心。
“你要多久我都給你。”
老煞神見此狀況,拍了拍張蘭的肩膀,“小張,這件事情就交給沈副編了,你去忙你的。”
“不是我們組的麼,為什麼我不能留下。”張蘭不禁有些生氣,好不容易得到的這個機會,自己卻沒參與的份兒,這是什麼世道。
老煞神沉下臉,張蘭看了一眼,跺了跺腳,“知道了,我去忙還不行嘛!”
一臉委屈的抱著本子就出去了,老煞神跟在後麵,煞有其事的把休息室的門關上了。
安靜的休息室隻剩下他和她兩個人,男人站了起來,向前邁動兩步,將門反鎖,大手撐在她耳邊的一側,兩人呼吸離得有點近。
沈絡撇頭,躲過了他熾烈的眼神,不去看他。
“就這麼不想見我?”他把手放在她的臉頰上,微微用力,她的腦袋便又轉了過來。
“對,就是不想見你。”她聲音帶著惱意。
“阿絡。”厲北聿輕微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希望厲先生您可以公事公辦,公私分明。”沈絡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清澈,眼底的那絲怒意毫無遮攔的就映進了男人的眸子。
他唇角微揚,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隨即點了點頭,離開她一步遠,眼神微冷。
“那好,沈小姐,既然是公事公辦,那麼請做好一名記者或者編輯的基本禮儀。”
他已經整理好表情,麵上淡然無色,隻有沉靜,這樣壓抑的氣氛反倒讓對麵的女人有些緊張。
她點了點頭,看向厲北聿深厲的眸子,拿出小本子看之前主編整理好的問題。
此時,門被敲了敲,同僚架著機器走了進來,擱置在一邊。
“厲先生,請帶上麥克。”沈絡把剛才拿到手的微型麥克遞向厲北聿,他沒接,隻是雙手交叉放在交疊的腿上。
沈絡咬了咬牙,把微型麥克夾在他裏麵微敞的襯衫領口上。
“好,那就開始了。”一旁的攝像導演打了個手勢,攝像機的燈亮起,沈絡做好,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按著順序提問問題。
“有傳聞說,厲先生你從來不接受新聞社的采訪,這次破例的原因是什麼。”她看了一眼台本,也真不知道是誰排的問題。
對麵的厲北聿像隻慵懶的獵豹,眼神微眯,十足的倦懶。
“正如你所說,傳聞隻是傳聞。”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笑了笑,而後倚在後麵,鬆散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來接受采訪的意思。
“一開始公司的名稱隻是厲氏,為什麼在幾年前交還公司的時候,臨時改了名字。”沈絡念出問題的時候,眉頭微蹙,這件事情她都不清楚,原來安一一開始叫厲氏,說實話,這個問題她不禁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