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上次說補我喜酒的事情忘了?”
“當然沒忘,隨時都可以。”他雙手放下,倚在椅背上,旋即說道:“不知道陸先生來找我有什麼事?可不是隻有討喜酒這麼簡單吧。”
“幹嘛叫的這麼生疏,我們也算的上是老朋友了。”陸子悅眉角染上笑意,手指微微的緊了緊。
“陸先生忘了,我們隻是老同學。”厲北聿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打給秘書室。
“拿兩杯美式咖啡上來,不加糖。”說完,便掛斷電話,拿起鋼筆,翻看著文件,似乎忘了陸子悅還坐在那裏。
“你對絡絡到底抱有什麼目的。”陸子悅起身,慢步的走向厲北聿的辦公桌前,薄唇緊抿。
厲北聿挑眉,眼神淡漠,“你似乎對我們夫妻的事情管的太多了。”
夫妻這個親昵的字眼讓陸子悅的眉頭蹙起,“別以為六年前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哦?”他抬頭,筆尖頓住,似乎對他的話饒有興趣,“既然這樣,說來聽聽。”
“要說你對她沒有別的目的,你自己相信自己麼,我和絡絡認識四年,而你那時候才認識她幾個月,厲北聿,你覺得你是那種一見鍾情還專門看上別人女朋友的男人麼?”
“我要說我就是呢?”
“嗬,鬼才信。”他雙手啪的拍在桌子上,厲北聿桌上摞起的文件歪歪斜斜的滑了下來。
“知道為什麼當初你會輸,現在你依舊會輸的原因麼?”
厲北聿漆黑的眸子輾轉上笑意,饒有興致的挑眉看向有些不淡定的陸子悅。
“因為你卑鄙。”他咬牙,對於他使用卑鄙手段讓他不得不放棄沈絡那件事更是耿耿於懷。
“六年前是因為你對她的愛不堅定,六年後的現在,是因為你根本不配。”
“厲北聿!”陸子悅猛地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眼中怒意燃燒。
“嗬。”他單手握住陸子悅拽著他衣領的手,微微使力,便輕鬆的將陸子悅的手拿開。
“不用腦子想事情你當然不配,就憑現在你的行為,我完全可以告你人身傷害?”
厲北聿眼中閃過不屑,伸手整了整衣領,而後挑眉,“這麼長的時間,一點長進也沒有,做我的對手你資質實在是太差了。”
咚咚咚,門被敲響,年輕的女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厲總,咖啡來了。”然後欠了欠身子,走了出去。
“不如喝杯咖啡在走,別叫別人說我厲北聿待客不周。”
說完徑直繞開陸子悅走了下去,端起一杯抿了一口,對著轉過身的陸子悅舉了舉杯子。
陸子悅倒是走了,厲北聿看著桌上另一杯變涼的咖啡,拿起倒進了垃圾桶,而後轉身進了休息室,把剛才陸子悅抓的褶皺的襯衫脫下換了一件嶄新的,走出去的時候也沒忘把剛才那件塞進垃圾桶。
他坐在沙發上,微閉著眼睛休息,嘴角噙著一抹邪笑,如果沈絡心裏沒有陸子悅的位置,就算陸子悅鬧翻天,對於他來說,一點震撼力也沒有。
沈絡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副畫麵,男人閉著眼睛倚在沙發上,修長的腿倦懶的伸著,雕刻版的輪廓如畫般的勾勒著他完美的五官。
她走過去,把厲北聿搭在一旁的西裝蓋在他的身子上,注視著男人的眼神不由得溫柔了幾分,而後在沙發的旁邊坐下。
她的手指忽然被握住,她一怔,看向厲北聿那雙微睜的眸子,低聲說了一句,“是我吵醒你了麼?”
他轉頭,搖了搖,“我一直沒睡,你怎麼來了。”
“哦,今天要跑外麵去巡視和采訪,正好路過你這裏,所以來看看。”她才不會說她去的地方離這裏正好是相反的方向,要是說因為想他所以才跑過來的,這男人指不定怎麼得意呢。
“恩。”他眼神略過她微凸的肚子,眼神頓了頓。
“最近有哪裏不舒服麼?”他手摸向她的肚子,靜靜的放在一個位置,動也不動,他掌心的熱度傳遞到她的腹部,酥麻的像是帶了電。
“沒有不舒服。”她笑,“行了,看也看了,話也說了,我得去采訪了,晚上早點回來。”她語氣中有些倦懶,這份工作怎麼說也有些累人。
厲北聿揉了揉太陽穴,坐了起來,看著她白皙的麵容,笑道:“我們過幾天就能經常見麵了。”
“為什麼?”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如燈火般明亮耀眼。
“秘密。”
“小氣。”她站起來,跺了跺腳,而後使勁兒的掐了厲北聿的腰一下,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厲北聿愣了下,隨即失笑,揉了揉被掐的快青了的腰部,懶懶的起身。
不知道到時候她知道他要接受她們公司的專訪,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
事實上,當然是驚嚇了,沈絡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便明白了為什麼昨天厲北聿會說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