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我大致了解了,你們都先回去,最多不過三天,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至於是什麼情況,他早已經了如指掌,解決的辦法,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好,厲總,我們相信你,但是如果三天之後還沒有答複,就別怪我們做出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了,你這麼大的公司拖欠下邊人工資,我相信就無論是走法律途徑,還是輿論媒體,對你們根本無半點好處。”
那男子倒也知道樹大招風,公司的名譽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有理由相信厲北聿的話。
領頭的男子與厲北聿達成協議後,與下邊的人說了些什麼,很快,公司麵前就變成了一片明亮的空地。
隻有厲北聿和裴岩兩人的影子拉得斜長。
“明天你去南部,查一下前工程部趙經理的底細還有近況,盡快把資料傳真給我。”
裴岩點了點頭,笑道:“知道了,厲總。”旋即不怕死的又說道:“厲總,你對我真好,知道今天晚了,怕影響我休息,即使是那麼急人的事情,還特地讓我明天去,我突然好感動。”
厲北聿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腕表,露出難以揣摩的表情。
“離明天隻剩了二十分鍾,裴助理你可要好好地休息休息。”
伸手拍了拍裴岩的肩膀,從兜裏掏出車鑰匙,套在指尖上在裴岩的眼前晃了晃。
“太晚了,不好打車,裴助理你可要早點回家休息,別耽誤了明天的正事。”
然後打開公司門口左邊停著的君威的車門,絕塵而去。
跟在後邊的裴岩傻眼的看著囂張開走車的總裁,捶胸頓足,腦子中仿佛聽見了導航上的女機械音。
“離目的地還有33公裏。離目的地還有33公裏。”明知道他家遠,還把車開走。
手掌捂住胸口,心裏哀歎,他家總裁骨子裏真是沒有一種助人為樂的精神。
開車駛離公司的厲北聿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間酒吧。
點了一杯芬蘭21世紀,手指握著杯子,時不時的抿一口。
許久,旁邊傳來一陣涼氣,有人坐下,厲北聿這才轉過頭,眼神安然。
“厲總,這麼晚,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他在十分鍾前接到男人的電話。
溫言坐下,隻點了杯果汁。
“見麵詳談當然是重要的事,溫先生也應該心知肚明,我找你,無非是想知道年藝的近況。”厲北聿冷然一笑。
“厲總不用過於擔心,英國那邊有我的導師在,年小姐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隻是就算是再高級的醫療技術,年小姐她的病也不能隻依靠化療,盡快找到匹配的骨髓進行移植才行,這點看來我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畢竟沈小姐是最合適的血緣,我相信厲總你早已經有了決定吧。”
厲北聿捏著杯沿的手指攥緊,骨節隱隱泛白。
“這件事情我會看著辦,你們隻要保證年藝在手術之前不會出問題就行了。”
溫言舉杯,笑言,“保證患者的健康是醫生本身的職責,會盡最大努力的,你盡可以放心。”
厲北聿舉杯相碰,杯中亮色的液體一幹而盡。
“另外希望厲總可以放過小雅,她還隻是個孩子,如果不小心做了什麼錯事或者動了不改動的心思,希望您可以網開一麵,不予計較。”
溫雅的那番說辭並沒有瞞過溫言,他是她的親哥哥,自己的妹妹是最了解不過的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男人會為了沈絡而對小雅下手。
隻有當麵聽他保證了,他才會放心。
“一定。”年藝的健康狀況是他最難解的心結,溫雅的事情他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隻要她不傷害到沈絡,不作出不該做的事情,他就不會對她動手。
溫言也必定會為了自己的妹妹對年藝的治療更加的上心。
最棘手的就是,就算手裏抓著救命稻草,卻也不敢輕易地下手利用,因為對於他而言,沈絡也是極為重要的一個人。
想到沈絡倔強的性子和毫無保留的信任,厲北聿搖了搖頭,幽深的眸子愈發的讓人看不清神色,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目光平淡,與喧囂的酒吧氣氛格格不相稱入。
酒過三巡,厲北聿上了酒吧的貴賓包房休息,而溫言襯著夜色開車駛離酒吧。
沈絡翻來覆去的一晚上沒有睡著,手裏抓著卡片,心情十分激動,淡藍色的卡片邊角處已經有了明顯的褶皺,她看到後,秀美皺起,手指不斷地撫平變皺的邊緣。
外麵似乎是起了大風,本來霧蒙蒙的天氣刹時變得明亮,她身子縮了縮,鑽進了被子裏。
窗簾隱約的透出光線,透過縫隙映射在地板上,她眯了眯眼,而後清楚的知道,已經是早上了,厲北聿昨晚應該是忙了許久,不知道休息沒休息。
期待了許久,也沒聽到熟悉的引擎聲,視線落在榻頭櫃的鬧鍾上,像世間的生命時長,一點一點流逝,滴答滴答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