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總是她辦公室的常客,雖然我不會透露我們之間說過什麼。
初一那年,我十三歲(入學較早),她二十四歲,正是在赫連心依美麗動人的年齡。也正是在這一年裏,我深深地沉醉於她的溫柔,這讓我無法自拔。
孤獨症所伴隨的附加症狀包括高原反應、密集恐懼症等。我從小就暈車,每次出門旅行,我幾乎是拒絕的,盡管並沒有離開這個城市,我仍然需要花費很大一番功夫去掙脫疼痛、眩暈的感覺,不過往往我挺住過後會有些許的成就感。
初一上學年,我們學校就組織了春遊活動,地點是兩個小時車程的洋人街。我下定決心要去,呆在學校學習的滋味是不好受的,況且我們班主任也要去,我隻能硬著頭皮跟往,因為我一刻也不想嚐受見不到心依的滋味,這會讓我望著窗外發呆,呆坐在沙發上冥想一整天。
車子的油門火力全開,汽油的“芳香”氣味一路跟隨車上零食的氣味敲打著我堅定的靈魂,我感到一陣惡心,有好幾次我都隱隱作嘔。不得不承認,我是個極其善於偽裝的人,我強忍鎮定,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身體好的很,不會出什麼事的那種姿態。赫連心依對我笑了笑,她笑得是那麼美,眼睛大大的,不得不說正是她的甜美讓我浮想翩翩,這才會使我度過這討厭的車程。
我們到達了目的地,在她的帶領下,我們遊玩了場所裏的各種遊戲,膽小、自閉的我當下一切高傲的架子,將遊戲玩了個遍,總而言之,玩得高興就行了,心依玩的也十分盡興,我就喜歡看她的笑容。
我不大會和人說話,不是不會,是沒有勇氣去向人傾訴我內心的痛苦,我的母親很疼惜我,她時常暗自抹淚,隻因她的乖兒子獨自承受內心的痛苦而不知如何宣泄,她為我感到驕傲,盡管我從不認為自己有那裏值得她這樣去做,但有時看見她啜泣後的淚眼,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我又沒有過多的言語去撫慰她的心靈。
在心依麵前不同,我雖然會虛偽地與她交談,但起碼我隻會和她交談的,這與別人不同,我很遺憾,長這麼大了,我騙過的最多的女人竟是我最深愛的這個女人,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的上是我的人性的泯滅。
我最享受的是我的午睡時間,盡管按照本人的習慣,我從不午睡,因為那會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懼和孤獨。午睡時,大概教室隻有我一個學生是睜著眼的,我通常在這個時候做作業,這就是我從不花時間做作業卻成績優異的原因,我們班的同學盡把這當做神話,把我當成天才看待,而我也習慣了他們看待我的眼光,我對此沒有絲毫的興趣和衝動。心依是會“監督”我們睡覺的,她也會時常地垂下她疲勞的眼皮。隻要她沒看著我,我就偷偷寫著作業。她一睜開她的眼睛,我就放下我的筆假裝入睡。機靈的她是看得出我的伎倆的,她似乎是模仿我那樣,也假裝睡著,我猛地抬頭準備提筆,不想,她張開她那極其誘惑、極其靈巧地的眼睛看著我。我想當時我的臉是有點紅的,溫度可能接近地表,有點緊張的喘不過氣來,我善於用博取同情的伎倆,嘟著自己的嘴巴,露出小酒窩,故作慚愧的笑一笑。哪知道心依的舉措更是融化了我冰冷的砰砰直跳的小心髒,我徹底被她征服,我發誓我能默默地為她做到一切的事,隻要是她期望的,盡管我無數次地違背了這個誓言。他雙手盤在講桌上,耷拉著自己的腦袋,擱在手上,像我一樣又睜大了眼睛,輕搖著腦袋,露出性感的酒窩,微笑地回給了我致命一擊,那眼神如此透明,穿透了我的被禁錮的冰封的心。我自認為我的一生嚐了許多的苦頭,但我仍認為幸福是我一生的主題,任何痛苦的背後都有自己無法察覺的甜蜜,甚至旁觀者也無法獲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