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鬼有些不忍心的別過頭去,心中暗暗的歎了口氣。
龍決同樣是錯開了骨鬼的視線,交錯著的命運裏突然的開始意識到了什麼,他不甘心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終究是被這個破舊的小木屋外的最後一道風刃給卷碎了自己的意識,支離破碎。
“我們先休息一會兒吧,你的身體還未緩過來畢竟是被魂力所衝擊過,至於我們去向······就直接去阿弗雷克港口,從那裏乘坐航船去一趟【幽冥島】附近,現在的你還太過渺小,所以要想盡快成為一名魂術師的話,我也隻有那一個辦法了。”
骨鬼對著龍決低聲的訴說著,但是後者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倚靠著身後的木牆,他睜開了雙眼望著遠處,沉默的表情裏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東森林的深處,最後的一捧落雪終於是打在了這片大地上。天空開始逐漸的放晴,即便是還沒有透出第一抹的陽光,但是已經能夠感覺到不遠的晴天了,雪地裏是野獸出沒的蹤跡,它們仿佛是無知無覺一樣的行走著,然後消失在了這片廣袤的雪地裏。
蟄伏著的野獸永遠都存在著,誰也無法預料腳下的地麵裏會有什麼樣的危機。
這就是奧仃大陸,你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遇到怎樣的人,會被怎樣的魂獸所獵殺,會有怎樣的命運。
而天空上方似乎是浮現著彩虹一樣斑斕的顏色,隻是有的人已經是再無那種年少的年頭,一夜之間好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用一種殘忍到了極點的方式摧枯拉朽的將這個大男孩變成了一個冷漠起來的男人。
他的麵孔上不再是少年的稚嫩,反而是被一種冰冷的剔透所覆蓋著,那身破舊的衣服上是一道道錯綜的痕跡,顯得格外狼狽不堪。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是緊緊的跟在了骨鬼的身後,好像是命運給了自己最後的一場指引一樣,所有的遇見都是冥冥之中的一場安排,無人例外。
骨鬼抬起頭望著那從天空裏略過的一頭巨大的飛鳥,那是一頭叫做【振翅】的魂獸,是聖殿才有的專門用來充當魂術師坐騎的存在,雖說是如此,【振翅】的速度在魂獸之中已經稱得上是出類拔萃了,這也是為什麼聖殿能夠看中的原因,他們既然是這個東帝國最為龐大的勢力統治之一,那麼必然的有著可怕的底蘊。
“要變天了,梅伊那個家夥回到聖殿之中,怕是那些老家夥們要發做一番吧,不過也沒有辦法,【黃金權杖】雖然屬於高等的魂器,但是她的年紀還是太小,年輕的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最大化自己的魂力·······”
好像是喃喃自語一樣的說著,骨鬼卻是嘴角透出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好像是挺期待的,阿爾克蕾亞既然是選擇離開了聖殿,那麼想來應該是從聖殿之中得到了什麼東西,隻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得到了什麼,竟然是讓聖殿不惜以【黃金權杖】為賭注來獵殺了她······
“你是很厲害的魂術師嗎?”
龍決突然的停下了腳步,他望著骨鬼那孤單而又蕭瑟的背影,突然的開口問道。
“很厲害?”
骨鬼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有些疑惑的看著龍決,那少年稚嫩的視線裏透著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陰翳,也或許自己是錯的,讓這樣的一個少年去背負著沉重的負擔,這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嗎?
隻是那些不同的東西,如今看來已經是別無他異。
“那要看你口中的厲害是指多厲害了,魂術師之所以被稱之為魂術師是因為他們的本性就是來自於靈魂的力量,而這種超越了肉體極限的東西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控的存在,這也決定了你的魂術師道路會是怎樣,究竟是一路平坦還是崎嶇坎坷都不是誰能夠預料的,我很抱歉那些人的死亡,但是我也不得不告訴你的就是······”
骨鬼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麵前這條被冰雪掩埋了的羊腸小道。
“有些人的生死本就是無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