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鬧事風波【上】
室內一片氤氳,隱約間可見木桶中女子姣好的身材,隻見女子用手捧了水緩緩淋在白皙的胳膊上,女子不覺有了困意,便慢慢閉上了雙眸,身子靠在木桶的邊緣。
“毓姑姑,毓姑姑。”一陣急緩的聲音入耳,女子微微皺眉,卻並不予以理睬。
門外的人似乎並不氣餒,竟然在外頭拍起了門:“毓姑姑,不好了......”可還沒等她說完,門卻從裏麵突然被打開,門外的人冷不防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又皺了皺眉,也不說話,像是在等待懷中的人起身,可是見懷中的人似乎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眉頭鎖的愈發緊了,伸出手來直接將直接懷中的人拽離。
那人仿佛如夢初醒般,她隻覺自己鼻尖纏繞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清香,竟不自覺間紅了臉頰,結結巴巴地從嘴裏吐出幾個字來:“我,毓姑姑,,,我......”
被喚為毓姑姑的女子卻並沒有聽她說話,而是轉身徑自走進了裏屋。
看著毓姑姑走入裏屋,外頭站著的人才驚覺,姑姑隻穿了件披風,自己當真是糊塗了,這天雖已入夏,可連日的小雨卻不免讓人覺得有些冷,就這麼站在門口回話,姑姑身子又不大好,萬一受了風寒可不得了,想到這裏,門外的人趕緊進了屋,將門關上,才走進裏屋。
進了裏屋,那人卻又聞到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氣,那是毓姑姑身上獨有的味道,想到這裏,那人又羞紅了耳朵,低著頭什麼也不說。
“怎麼了?不是說有事嗎?”毓姑姑不免覺得失了耐心,從茶盤裏拿出一隻杯子,拎起桌上的茶盞,斟了一杯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毓姑姑,我......”那人稍一側身,偷偷瞧了一眼毓姑姑,接著又開口道:“那姓安的公子又來鬧了,說今日來必須將惜玉帶走。”
“現在人在哪?”毓姑姑將杯子輕輕放下,看向一邊低頭回話的人。
“回毓姑姑,安公子現在在前廳,您快去瞧瞧吧,事情鬧大了可不好。”
“我沒問他,我問的是惜玉人在哪?!”毓姑姑覺得有些惱了,自己的姐妹出事了,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反而隻想著怎麼安撫那個安公子?
“回毓姑姑,惜玉把自己關在房裏哭個不停,還以命相抵說是誰也不讓進。”回話的人明顯察覺到毓姑姑的不滿,隻好接著說道:“我已經去看過她了,也派人盯著,防著她想不開。”
“知道了,安公子那邊怎麼樣了?”毓姑姑默默站起身,走到床邊,打開了一邊的衣櫃,從裏拿出一個物件來,遞給回話的人。
那人接過物件,才開口說道:“回毓姑姑,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姐妹和他周旋了,可是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知道了,你拿鑰匙去庫房裏拿上好的龍井來泡給他喝,我一會就過去。”
聽見姑姑這麼說,那人像是吃了定心丸,趕緊欠了欠身,就風一般地跑出去了。
毓姑姑看著不見的人影,心中不免疑惑:憐香這丫頭都跟了我這麼久,怎麼一遇事還是這麼亂糟糟的?如此失了分寸?
前廳裏--
毓姑姑還沒走近,就聽見了男子的咆哮聲:“你們趕緊給我把惜玉交出來,我已經沒了耐心,你們若是再不把人交出,我就帶人拆了你這碎玉閣!”
毓姑姑隻好微笑著走近,向安公子欠了欠身,繼而對安公子說道:“安公子從哪來的這麼大火氣?”
安公子突然停止了大喊大叫,看著眼前如仙的女子,鼻尖傳來的淡淡清香,不禁讓人失了神智。一襲紫色映入眼簾,女子麵上雖戴了一層紫色的薄紗,可那若隱若現的美麗還是不禁讓人浮想聯翩,而那發間僅有一支淡紫色的發釵更襯得她氣質淡雅。
“安公子,何必這麼大的火氣,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不好麼?”銀鈴般的聲音入耳,的確早已讓安公子的怒氣褪去了半分,安公子保持僅有的意誌問道:“你是誰?”
安公子實在不解,為何這碎玉閣裏會有如此靈氣四溢的女子,更不解的是自己居然一無所知,那個女人到底在這碎玉閣都做了什麼?為何進了碎玉閣後音信全無?若不是被逼急,他又何苦來大鬧碎玉閣?
“安公子,這位是我們的閣主,毓姑姑。”憐香在一邊回道。
男子聽了憐香的話,輕挑了下眉,心中暗自後悔:這碎玉閣中的女子各個出眾不凡,早該想到這領頭女子應當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早知道應該要了這閣主才是,這樣一來也便於了解碎玉閣,來日為自己所用,不過現在也不算遲,大不了全搶去府裏,反正二哥又沒說隻許帶一個回去,正好搶回去獻給二哥,於是眼珠子一轉,又打起了毓姑姑的主意:“敢問閣主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