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渾身熱得像是要燒起來,四肢百駭、五髒六腑裏像是有許多蟲子,在啃、噬,痛癢難當。
可他不想就這樣屈服。
他是簡家人。
簡家人隻會站著死,不會跪著生。
門,他走不了,但他可以走窗戶。
他轉動腦袋,視線落在窗戶上。
沒等任盈喜反應過來不對,他猛的衝窗戶那邊衝過去。
任盈喜張開嘴,尖叫聲還沒發出來,他一頭撞在窗戶上。
他的身形停都沒有停頓一下,便衝出窗戶。
隻聽“嘩啦”一聲,片刻後,又是“撲通”一聲巨響。
任盈喜呆住了。
她的腳步比腦袋反應的更快,跳下床,一陣風似的衝過去,扒著窗口往下看。她的房間,在五樓。
蕭安竟然從五樓,撞破玻璃跳了下去!她扒著窗戶,看著樓下,摔在一輛汽車頂上,不知生死的蕭安,目瞪口呆。
在這個房間裏,她玩弄過許多小鮮肉。
可不管那些小鮮肉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隻要她用了藥,那些小鮮肉都會乖的像狗一樣被她玩弄。
她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
不管她玩什麼花樣,玩得多麼過火,那些小鮮肉,都會絲毫不知廉恥的配合。
她沒想到,世界上會有蕭安這種人。
看上去漂亮妖孽,骨子裏和那些倔強陽剛的男人,卻沒什麼區別。
不。
甚至,他比那些男人更要倔強強勢。
五樓跳下去,不說粉身碎骨,可即便不死,也要殘廢。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很多男人都會認為,是女人吃虧。
隻要他用這個理由糊弄一下自己,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她顛鸞倒鳳了。
可他沒有。
他選擇了決絕的從樓上跳了下去。
樓下,蕭安的兩名助理,正在汽車裏嘮嗑兒。
原本,他們是要和蕭安一起,和任盈喜簽訂合同的。
可是,任盈喜不許他們上樓。
蕭安想盡快把合同簽下,不想節外生枝,便把他們留在了車裏。
他們正在車裏閑聊,忽然聽到一聲重物跌落聲。
緊接著,是路邊行人驚恐的驚呼聲,還有汽車尖銳的警報聲。
他們下意識循著聲音看過去,眼前的一幕,令他們目瞪口呆。
他們的頂頭上司蕭安,俯趴在一輛汽車的車頂上,口吐鮮血,生死不知。
他們瞬間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推開車門,朝蕭安跑過去。
蕭安從五樓的窗戶裏跳下來時,看到了從樓頂上垂下來的紅色條幅。
那是商家用來做廣告的東西。
雖然他中了藥,意識混沌,但是曾經在訓練營所作的嚴苛訓練,令他本能地抓住那些條幅,延緩了下墜的速度。
但他因為身上中了藥,手腳無力,所以他半途還是從半空中跌了下來。
不過,因為有條幅的力量,使他下跌的速度緩衝了一些,他沒粉身碎骨或者直接摔死。
他的身體,跌落在汽車頂上,令汽車發出陣陣的警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