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重重磕下頭去。
他的命,是簡時初和葉清瓷救的。
當初,如果不是葉清瓷心善,求簡時初救了他,他怎麼可能脫離奴籍,又怎麼可能來到帝國,找到父親?
能和自己的父親相認、能有自己的家,是他以前做夢都沒想過的事。
這樣幸福的日子,哪怕隻讓他過一天,他都不白來這世上一遭了。
他對簡時初和葉清瓷,感激不盡,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簡時初俯身親手見他扶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吳家和我們簡家是世交,如果當年你沒被人偷走,憑我們兩家的交情,你也許和隨州、少冰他們一樣,和我做了很多年兄弟了,你現在回來了也不晚,以後咱們兄弟論交,以免吳叔叔看了難受。”
原本可以給他做兄弟的兒子,做了他的奴仆,吳會銘的心裏,絕對不好受。
吳會銘看到自己兒子跪在簡時初腳下,給簡時初磕頭,心裏的確難受極了。
聽簡時初這樣說,他連忙借梯子下房,“對,小優,咱們家和簡家是世交,你爺爺和七爺的爺爺,是至交好友,你和七爺之間,不用這樣拘謹,你以後管七爺叫七哥就好。”
簡時初灑然一笑,又拍了潛淵肩膀一下,“聽吳叔叔的話,讓他安心。”
潛淵看著簡時初,眼眶泛紅,那聲“七哥”卻怎麼也叫不出。
吳會銘看的著急,催促道:“小優,快叫啊!叫七哥!”
潛淵這才微微垂頭,輕輕叫了一聲,“七哥……”
這兩個字一說口,他才徹徹底底的意識到,他的人生,自離開衢幕夕府中,烙印上簡家家徽之後,又發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今以後,他不再是任何人的仆傭。
他是吳家少爺。
是簡七爺的兄弟!
簡時初莞爾一笑,“吳叔叔肯定有很多體己話要和你聊,我就不留你們在家中用餐了,改日我們再聚。”
送走吳會銘和潛淵之後,簡時初摸摸葉清瓷的腦袋,“挺好的保鏢,就這麼送走了,有沒有覺得可惜?”
“沒有啊,”葉清瓷歪頭看他,“我們家又不缺保鏢,可潛淵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人生一下就不同了,挺好的。”
“就是,”井瞬說:“憑潛淵的聰明才智,吳會銘好好培養他,將來他肯定會特別出色,以後和外麵人說起來,吳家的家主,是咱們簡家出去的保鏢,那多有麵子啊?”
“嗯,你是挺高興的,”簡時初瞥他一眼,“這麼多年的仇,終於被你一雪前恥,報仇雪恨,你是特有麵子,就是損失了你嫂子身邊身手最好的一個保鏢。”
“哥,你別這麼說嘛,你這樣說,說的我心裏怪過意不去的,”井瞬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嬉笑,“咱們帝國治安這麼好,九月和十一比潛淵也差不了多少啊!大不了改天我幫嫂子再調教調教他們,保證比潛淵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