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一樣轉身去了洗手間。
吃飯時,時青檸總算不再糾結簡時初臉上的傷,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葉清瓷終於鬆了口氣。
晚上,因為白天剛被醬醬釀釀過幾次,葉清瓷成功逃過一劫,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早晨起來,神清氣爽,被簡時初拽出門去,要帶她去後山散步。
有了上次的教訓,簡時初不敢再讓她跑步,幹脆就改成了散步。
六點半起床,散步一個小時後,七點半吃飯,葉清瓷胃口明顯要比平時好一些。
兩人剛走出簡家別墅的後門,就看到一個人影,在通往後山的必經之路上徘徊。
走的近了,發現那人是潛淵。
潛淵看到他們,幾步迎過來,猛的跪下去,額頭碰的磕在山路上,一向堅實穩健的身軀,微微有些發抖:“少爺、少夫人,潛淵、潛淵想、想求你們一件事情。”
這一句話說完,仿佛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這輩子,他從沒求過任何人任何事。
因為他是奴隸,奴隸是沒資格求人的,也不會有人把奴隸的請求當做一回事。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逾矩,是奢望,可這段時間和新主子的接觸,讓他覺得,他的新主子確實和是舊主子是不同的。
為了印青的性命,他應該試一試。
哪怕會重新被打入地獄,他也要試一試。
萬一,他真的能救回印青呢?
“潛淵,你怎麼了?”葉清瓷皺眉,不滿的說:“不是說了嗎?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動不動就跪,既然現在你是簡家的保鏢,你就是簡家人了,我們幫你是應該的,有事你直說就好,跪什麼?”
她一邊說,一邊俯下身子想去扶潛淵,卻被簡時初擋開。
簡時初居高臨下看著潛淵,淡淡說:“起來說。”
“謝少爺、謝少夫人!”潛淵朝簡時初和葉清瓷重重磕了個頭,才站起身來,低著頭,顫聲說:“少爺、少夫人,我、我有個弟弟,還在小爵爺府,我聽說,小爵爺被抄家,奴隸都被發配到礦山去挖礦,我弟弟年紀小,身體也不好,如果被發配到礦山,肯定會死,潛淵想求少爺和少夫人,能不能、能不能……”
後麵的話,潛淵實在沒臉說出口。
少爺和少夫人能救他,已經是宅心仁厚,仁至義盡,他居然還得寸進尺,讓千金之軀,日理萬機的少爺和少夫人,去幫他救他隻是一個奴隸的弟弟。
他低垂著頭,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你是想讓我和七爺,幫你救你弟弟?”葉清瓷好奇的問:“你有弟弟?親弟弟?你怎麼不早說?”
如果早知道潛淵還有個弟弟,就算潛淵不說,她也會想辦法,讓他們兄弟團聚。
這是人之常情,葉清瓷不知道為什麼潛淵好像一副做了天大錯事的樣子。
“不是親弟弟,”潛淵低著頭說:“但是和親弟弟差不多,我們兩個一直相依為命,沒有他,我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