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如意算盤卻落空。
無論她怎麼用她漆黑水靈、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孟隨州,孟隨州都不為所動,神情漠然的說了聲,“我知道了。”
女孩兒貝齒咬了咬朱唇,猶豫著伸手,抓住孟隨州一隻衣袖,淚眼盈盈的看著孟隨州,“大少爺,不管怎樣,您和夫人都是親生母子,夫人就算有再多對不住您的地方,您也是她兒子,她現在已經後悔了,您去見見她,好不好?”
她唱做俱佳,眼中噙了淚水,如清晨玫瑰染了露珠,惹人憐愛。
她的本意,是想讓孟隨州見識一下她的溫柔與善良。
男人不是都喜歡像她這樣,既柔弱美麗,又溫柔善良的女孩兒嗎?
可是,她卻錯打了算盤。
孟隨州最反感這些不知所謂的人,道德綁架,用母子關係,強行給他扣上一頂不孝的帽子。
他的母親,想置他於死地,就是天經地義?
他不肯原諒想要取他性命的母親,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孝順,那很抱歉,他竟然不是個孝順的人!
他冷下臉,語氣冰寒的說:“你可以走了。”
女孩兒楚楚可憐的俏臉兒頓時一僵。
這位大少爺,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
送上門的美女都不為所動。
他有病吧?
女孩兒撩了撩頰邊的碎發,朝孟隨州無辜的忽閃了一些蝶翅般的長睫,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孟隨州臉色更冷,低斥一聲:“滾!”
那一瞬,他身上的氣勢冰冷驚人,嚇的女孩兒狠狠哆嗦了下,轉身跑開。
孟隨州站在門口許久,終於邁步,走出臥室。
既然張純如想見他,那他就去見一見吧。
他很想知道,事到如今,張純如會對他說些什麼。
孟隨州沒想到,不過是兩個多月沒見到而已,張純如居然憔悴成了這個樣子。
她瘦成了皮包骨頭,臉上皮膚鬆弛,眼角皺紋堆積,頭發白了一半,早已不是以前那副趾高氣昂,養尊處優的樣子。
他又環視了一下閣樓,隻有幾平米的閣樓,居然連床都沒有,隻有牆角鋪了一床被褥,張純如半死不活的窩在牆角的被褥裏。
見他進來,張純如渾濁的目光亮了下,掙紮著站起來,朝他撲過去,猛的抓住他的雙臂,“隨州!隨州!你終於來了,隨州,我求求你,你快點救我出去,隨州,我求求你……”
她目光散亂,語無倫次,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孟隨州低頭看著她,淡淡說:“把你關在這裏,是父親的主意,我無能為力。”
“不不不,”張純如用力搖頭,死死抓著他的胳膊說:“隨州,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生下來的,我是你親生母親,看在我們母子的情分上,你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你放我出去,再繼續待在這裏,我會瘋的,我真的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