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蘊康把姿態放的這麼低,自然是因為對簡時初太畏懼。
昨天把楊清奇從警察局領回去之後,他不分青紅皂白,先狠狠揍了楊清奇一頓,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了一遍。
楊清奇從小到大都沒挨過這麼厲害的揍,人都被打傻了,不敢隱瞞,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楊蘊康差點被他氣瘋了。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經常在外麵胡作非為,但好在他一直有分寸,了不起就是在酒吧夜掂和硫氓混混搶搶女人,打打架,出了事,花幾個錢就能擺平了,他也就一直沒往心裏去。
他沒想到,他弟弟這麼本事,居然惹到了簡時初身上去。
整個雲城,誰不知道惹誰也不能惹簡七爺。
簡七爺本事大,心眼小,護短,愛記仇,睚眥必報。
最重要的是,簡家是帝國第一世家,不管從哪一方麵,都完全碾壓別的家族,根本沒人敢去招惹。
他楊家頂多算是雲城的二流世家,惹上簡家,那不是死路一條嗎?
楊蘊康一夜沒闔眼,天一亮就想帶楊清奇來簡家請罪,又怕來的太早,擾了簡七爺的心情,忍了又忍,才在估摸著簡七爺已經吃完飯沒什麼事情了的這個時間,帶著弟弟上門。
他一上來就說了許多認罪求饒的話,隻盼著簡時初能網開一麵,放他楊家一馬。
簡時初站在台階上,負手而立,神色清淡,一言不發。
他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手工西裝,寬肩窄腰,身姿筆挺,隻是簡簡單單站在那裏,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勢,讓楊蘊康覺得氣壓低的喘不過氣。
楊蘊康使勁踹了楊清奇一腳,疾言厲色:“還不向七爺和七爺夫人道歉!”
楊清奇從昨天遇到葉清瓷和蕭衛開始,就一直在受罪,整個人隻剩下了半條命。
但他知道,惹了簡七爺,如果簡七爺不肯放他一馬,他連剩下的半條命也會保不住。
他不敢馬虎,狠狠心,使勁將額頭磕在堅硬的石階上,“七爺,我錯了,求您饒了我!”
為了他爹媽和大哥,為了他楊家的榮華富貴,他除了低頭求饒,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他一下又一下的使勁磕頭,眼看青腫的額頭有要滲出血來,簡時初皺了下眉,“夠了!”
他不是怕楊清奇額頭磕出血,他是怕血髒了他家的石階,膈應的慌。
簡時初不耐煩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楊清奇,側眸看了葉清瓷一眼。
葉清瓷知道簡時初的意思。
在簡時初眼裏,楊清奇連隻蒼蠅都不算。
簡家對付這種人,自有一套章程。
通常,隻要是惹到了簡家的人,簡家會有專門的暗部,去調查這些人的生平。
如果那個人幹幹淨淨、清清白白,是個好人,那好,一碼歸一碼,掀篇兒就算了,簡家人絕不會無中生有,暗地給對方栽贓陷害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