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年救我的人,並不是她欒清鳶,而是瓷瓷,”簡時初握著葉清瓷的手說:“我欠的,是瓷瓷的救命之恩,因為救命之恩而許下的婚約,也理應是和瓷瓷之間的婚約,這麼多年,欒清鳶隻不過是冒領了瓷瓷對我的恩情,像她那種機關算盡,耍弄陰謀詭計的小人,怎麼有資格做我簡時初的妻子?”
“當年救你的人,明明是清鳶,怎麼又變成了葉清瓷?”簡老太爺皺眉,“當年你被綁架,我和你爹媽都急瘋了,把所有人都派出去,都找不到你,你媽差點哭瞎了眼睛,是清鳶丫頭和他爸爸,把你送了回來,這是我親眼所見,清鳶丫頭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為了你自己的目的,就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我沒有,”簡時初將葉清瓷曾救過那個少爺的事,和他的猜測以及直覺,都仔仔細細的和簡老太爺說了一遍,最後他說:“爺爺,我相信我的直覺,當年救我的人,就是瓷瓷,不是她欒清鳶,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出證據,告訴全世界的人,當年救了我,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是瓷瓷,不是她欒清鳶!”
“不!不是的!”站在門口的欒清鳶,再也忍不住,猛的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在簡老太爺腳下,淚流滿麵,“爺爺,阿初哥哥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當年的的確確是我救的他,我和爸爸在山裏打獵,發現了昏迷不醒的他,我和爸爸就把他送到了醫院,醫院裏有阿初哥哥的住院記錄,一切有跡可查,我沒有撒謊,當年救阿初哥哥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啊!”
“你給我閉嘴!”簡時初抄起桌上一個玉石擺件,揚手朝她腦袋砸過去。
玉石擺件砸在欒清鳶的左邊額頭上,“砰”的一聲,頓時流下血來。
欒清鳶慘叫了一聲,捂住額頭,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簡老太爺又氣青了臉,猛的站起身,指著簡時初罵:“混小子!你別太過分!你一天找不到證據,清鳶丫頭就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她不是!”簡時初淡淡說:“即便我沒證據,我心裏也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不是!”
這幾天,簡時初的記憶,噪動的厲害。
被遺忘的那段回憶,似乎被封存在什麼地方。
此刻,它們正在努力的衝破桎梏,朝他奔湧而來。
腦海中,偶爾會閃過一些殘缺不全、又模糊不清的片段。
雖然看不清晰、雖然快的抓不住,但他依然知道,救他的人,一定是葉清瓷,不是欒清鳶。
因為,他在夢中,他夢到了葉清瓷架著他,穿過樹林的景象。
她的身子,小小的,軟軟的,他腦袋垂在她肩頭,費力的睜開眼睛,可以看到她小小尖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