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喜道:“敵軍不來,又當如何?”
郭嘉道:“李廖二將如等不到追兵,立刻揮師魯山,先與漢升合兵一處,再往宛城而來,截擊劉豹敗軍。”
聞喜道:“我軍還沒回到南陽,軍師便算好了劉豹必敗?”
郭嘉道:“如真被我言中,南陽之幸,主公之幸也。”
聞喜笑道:“你郭奉孝神機妙算,可比張良陳平。”
李嚴,廖化各領一千軍斷後,聞喜自領五千軍回救南陽。
宛城城頭,司馬朗長籲短歎,周公瑾神情自若。按理說,周郎是守城主將,該是一副全身披掛,金盔銀甲的扮相。這周瑜卻偏偏換上了一襲白袍,羽扇綸巾,(影視劇裏豬哥的扮相搶了周郎的風頭,其實這是周郎和當時多數儒將的打扮,就像現在的西裝)一直在城頭與眾將說笑。身後司馬朗,陳震,裴元韶都是一副武將打扮,望著城下黑壓壓的匈奴騎兵,一個個眉頭能擠出血來。
城下陣中,劉豹取下頭盔,露出碩大的一枚光頭,一臉胡須,手裏端著一柄胡刀。身上披著鎧甲,裏麵襯著虎豹之皮,細望著宛城城頭的那個白麵娃娃。心道:搞什麼鬼,素聞聞喜詭計多端,自起兵之日,未嚐一敗。大汗用調虎離山計,騙走了聞喜,可他留下個白麵書生留守主城是何道理?
手下一個百夫長道:“大王!還等什麼,許我一支兵馬,讓我攻入城去!”
劉豹挑了挑眉毛,讓這孫子去談談虛實也好。擺擺手,讓他領五百人攻城。
司馬朗見狀,對周瑜道:“公瑾!敵人來攻,快快放箭吧。”
周瑜瞥瞥城下的蠻兵,笑而不答,謂三軍道:“傳令造飯。”
裴元紹道:“將軍,兵臨城下,不思迎敵。剛吃過飯,怎麼又傳令造飯?”
說著,蠻兵前鋒已經衝進弓箭射程,裴元紹見周瑜無動於衷,便要傳令三軍放箭。被周瑜攔下,周瑜見裴元紹,司馬朗等人心急如焚,笑道:“
三軍聽令,小心提防蠻兵狼牙箭。”
說著,蠻兵衝到護城河畔,搭弓上箭,宛城城頭一時箭如雨下。三軍將士紛紛躲入箭垛之中,周瑜拉著司馬朗登上城樓,坐在敵樓露台,笑而飲茶。全不把蠻兵攻城之事,放在心上。
司馬朗心急如焚,謂周郎道:“將軍,莫要在戲耍了,一旦城破,蠻兵定然屠城。你忍心看著全城百姓,血流成河,屍骨無存嗎?!”
周瑜笑道:“伯達休驚,主公命民夫去冬加寬護城河,又升高了女牆。你且向下看,蠻兵狼牙箭根本射不上敵樓,咱們又有什麼好驚慌的,且讓他們射上一陣,消消他們的銳氣。”
司馬朗道:“公瑾!蠻兵非但射箭,已有人溺過護城河,使繩鉤登城了。”
周瑜這才慢慢起身道:“三軍不動,敵樓放箭!”
頃刻間,自敵樓上,箭如雨下,蠻兵死傷慘重,城下蠻兵四散逃竄。使繩鉤登城者,剛剛爬到一半,回頭一看,自家人都跑了,抬頭一看,城頭上伸出一種長相怪異的長槍。槍杆足足有三丈長,槍頭兩側掛著鐵鉤,將攀城者全部勾上城去。早有軍士用長繩將攀城者綁好,劉豹的試探性攻城宣告失敗。
劉豹的五百人隻跑回來二百不到,百夫長也折在裏麵。對身邊心腹道:“這白臉小子深藏不露啊。”
心腹道:“大汗讓我們經略南陽,並未要求拿下南陽城。這白臉小子故弄玄虛,不如退走,往別處搶人搶糧。”
劉豹道:“就這麼走了,顏麵何存?”
心腹道:“大王,洛陽一地被我們都搶的差不多了。這南陽富裕,宛城咬不動,我們就去別處走走。弄不到過冬的糧食,再搶不到女人,我們南匈奴人吃什麼?拿什麼生孩子?”
劉豹歎氣道:“可宛城裏糧食堆積如山,細皮嫩肉的女人多得是,我們不拿,探子等著大汗帶人來拿嗎?”
心腹道:“探子回報,新野,鄧城是聞喜發跡之地,錢糧必定不少,宛城這硬骨頭留給大汗吧,我們人少,趁南邊的漢人沒有防備,打他個措手不及。”
劉豹心道:這次讓我偷襲南陽。如果我本部兵馬損失大半,怕是以後在族裏抬不起頭來。這硬骨頭讓叔叔去啃吧,我去偷襲下城新野了!
城頭之上,司馬朗看到蠻兵之中一陣騷動之後,徐徐向南而行,喜道:“公瑾!蠻兵退了!蠻兵退了!”
一直神情自若的周瑜起身一看,滿臉愁容道:“宛城一時無事,可蠻兵南下,主公的南陽還不知道要被這匈奴人糟蹋成什麼樣子。”
司馬朗道:“那就派出飛騎,一麵報主公,一麵報新野甘寧將軍,讓他們早作打算。”
周瑜道:“蠻兵馬快,隻怕來不及了。”
裴元紹道:“讓我帶兵追擊!”
周瑜回頭瞪了裴元紹一眼,小聲罵道:“城裏隻有兩千兵馬,帶少了是白白送死,帶多了你讓我拿什麼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