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沉思良久,司馬朗道:“將軍不如棄官而去,歸隱山林,待天下有變,再尋一可助之人,已立不世之功。”
聞喜心道:這話還真是司馬朗說的,他多次棄官而去,最後才選定曹操,從此司馬家厚積薄發,最後還成就了帝業。
聞喜聽完,微笑搖頭不語。其實是在故作深沉,俗稱裝逼,不過在牛人麵前裝逼裝好了,反而有大作用。
賈詡一看聞喜此狀,笑道:“好個奸猾的聞不喜,你怕是早有定計,卻要在這裏戲耍我等吧?”
聞喜對賈詡道:“文和吾兄,前日~你哄騙我入京受苦,我還沒有尋你的麻煩。今日又要來編排於我嗎?”
賈詡道:“你若不肯棄官,為今隻有借勢。”
郭嘉佯醉之中,嘴角一抽,正坐而起。聞喜自然也來了精神,拱手道:“願聽文和兄借勢之言。”
賈詡道:“你聞不喜在洛陽,李儒之徒多有忌憚,想要有所作為,隻怕難上加難。”
聞喜道:“兄所言極是,如今朝會之上,李儒等常常與我唱反調。”
賈詡道:“聞老弟在洛陽無所作為,又彈壓不住李儒之輩,不如借勢調離洛陽。如此,如虎入山林,龍翔於海,隻怕是一發不可收拾吧。”
聞喜一聽,真是心悅誠服,此刻如果請調地方,就算是董太師不願意,他李儒也會幫忙說話。不為別的,隻為這寵臣的地位也好,隻要我聞喜在洛陽一日,這李儒怕都要時時刻刻盯著我。
幾人看賈詡和郭嘉微笑對視,聞喜又對郭嘉拱手道:“走是想走,但天下之大,聞某又往何處去?奉孝先生,不吝賜教。”
郭嘉道:“你我雖然初次相見,但看你如此直言相告,我便與你籌劃一二。”
聞喜道:“聞某洗耳恭聽。”
郭嘉道:“董卓雖強,但自剿黃巾以來,天下豪強並起,擁兵自重者不計其數。如今董卓進京便是另立新君,自封太師,一時執天下牛耳,好不威風。所謂漢失其鹿,天下能者,群雄逐鹿耳。欲效法董卓者,眾也。遠的不說,單說這河內郡丁原。丁原官拜執金吾,領並州刺史,受故大將軍何進之邀,以誅十常侍逆賊。這誅殺十常侍,不見其一兵一卒,如今十常侍已平,新君已立。這丁原賴在河內不走,卻是何意?癡人在野,說丁刺史敢於董卓交惡,實是漢室忠臣。放屁!吾看丁原實則欲取董卓而代之。今日將軍問我,嘉反問將軍,將軍是你聞家的將軍還是天下人的將軍?”
聞喜道:“某自然要做天下人的將軍。”
郭嘉道:“董卓西來,則東麵群雄,少則數月,多則經年,必群起而攻之。董卓必不敵,或敗走長安,乃至遠遁西涼。將軍如存除董之心,便請調洛陽以西,待天下有變,進可絕董卓後路,退可有一地自安。”
聞喜道:“聽諸君一席話,真是茅塞頓開。我同僚之中,張濟,樊稠等與我最為要好。樊稠,張濟此刻在安定遠鎮西涼,袁公路在宛城避禍,以懾劉表。如此我當投樊稠樊將軍而去,謝謝諸位了。”
三人齊聲道:“如此將軍危矣!”
聞喜驚道:“何處此言?”
賈詡道:“西涼馬騰韓遂盡皆虎狼,太師與河北開戰,其心必反,安定兵少城小,必為馬韓所破。將軍性命不保。”
聞喜道:“那某該如何是好。”
賈詡道:“將軍不如請調宛城,太師必允。將軍隻在宛城高築城牆,廣積糧草,足以自保。”
聞喜道:“那我也不能看著樊張二將軍去送死。”
賈詡道:“將軍先去宛城,再表宛城空虛,請調二位將軍至,大事可期。”
聞喜笑道:“就以文和兄之言。”
郭嘉道:“如此,我願出仕宛城,不知聞兄歡迎不歡迎。”
聞喜道:“我便去了南陽,至多是個郡丞,奉孝來投,怕委屈了你。”
郭嘉笑道:“南陽富庶,你多備些私酒於我,便不委屈了。”
聞喜壓低聲音道:“如我能入住南陽,便拜奉孝為軍師祭酒。”
郭嘉道:“卿不負我,我不負卿。”
聞喜忽然感到濃濃的基情,頭皮一陣發麻,拱手道:“卿不負我,我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