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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喜叫來馬書生,安排關張二人住下,聞喜未做停留,又趕回醉紅樓。正趕上衛仲道大醉出門,聞喜親自上前扶起,對衛家家人道:“你們先回家去報信,就說我聞喜親送衛兄回府。”
家人自去,聞喜命宋憲魏續,將衛仲道抬上馬車,搖搖晃晃的去了衛府。
到了衛府,前門早已大開,聞喜架著衛仲道便往裏走,衛仲道一路滿嘴酒話,聞喜隻是搖頭。進入大堂之後,衛仲道對著堂上端坐的中年男人道:“仲道拜見兄長。”
堂上男子怒而不語,家人自把衛仲道架走不提。聞喜立在堂上,久久不去。
男子道:“想必這便是醉紅樓鼎鼎大名的東家,聞喜聞大官人了。”
聞喜深深一禮道:“大官人之稱,是坊間女子訛傳,算不得數的。”
男子笑道:“隻怕大官人深夜造訪,不隻為送舍弟回來這麼簡單吧?”
聞喜笑道:“衛先生,果真是快人快語,那聞某也就在商言商了。”
這中年男子便是衛家家主,中原第一富商,曹操因結交此人而起。此人便是衛仲道的哥哥,衛弘。
衛弘道:“聞先生,深夜到此難道是來談生意的?”
聞喜道:“其實我早就想來,可俗物纏身,今天才得空而來。”
衛弘道:“先生所言何事,說來聽聽吧。”
聞喜道:“總所周知,我有醉紅樓,有洛陽城外的新立的田莊。但是我還有一處產業,不知道衛先生有沒有興趣?”
衛弘道:“怎麼?你要將醉紅樓與田莊,盡數賣給我?”
聞喜道:“不,是青樓,田莊,和我的第三處產業一並出售,缺一不可。”
衛弘道:“什麼產業?價錢幾何?”
聞喜道:“我有西進的商路和沿途的田莊,一路向西,直通西涼。這是西進的商路圖。”
說著,聞喜將手裏的商路圖遞給衛弘,又從懷裏取出厚厚的一疊房契,地契。看來這些東西他已經帶在身邊很久了。
衛弘看了看商圖,又看了看田產地契,抿了口茶道:“聞先生真是大手筆,可衛某有一事不解,你這日進鬥金的買賣放著不做,為什麼要盤給我?”
聞喜道:“為了消災。”
衛弘道:“聞先生還怕災嗎?”
聞喜道:“我為了生計,無意擠進洛陽商圈。近日我的醉紅樓總有人鬧事,細細想來,這錢掙多少是多?不如變賣換錢,尋別處謀生吧。”
衛弘笑道:“看來聞先生認定是我的不是了?這醉紅樓每日鬧事的潑皮是我衛弘指使咯?”
聞喜道:“衛先生說笑了,隻是我想來想去,也隻有衛先生接下這醉紅樓,才沒有人敢來惹事。如果衛先生能接手的話,我可以連同腦中振作青樓的法子,一同賣給衛先生。隻是這價錢,卻要高出不少了。”
衛弘道:“聞先生的生意經,怕是勝出這醉紅樓十倍百倍,短短三個月,你的醉紅樓就已經是洛陽城首屈一指的青樓了。現在我們談談價錢吧。”
聞喜道:“衛先生可是答應了?”
衛弘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聞先生出價吧。”
聞喜笑了笑,走上前去與衛弘耳語了幾句。衛弘先是一愣,然後會心一笑道:“如不是真心不想你聞喜待在洛陽,我斷然不會出這樣的價錢的。”
聞喜笑著,將手中的房契,地契往桌上一丟道:“我坐等衛先生往我府上送錢了。”
衛弘道:“聞先生慢走,衛某最遲三日便奉上所談之數。”
聞喜離了衛府,坐在馬車想:三國演義所記,大哥沒有我,潦倒半生,卻無容身之所,蓋因天下是天下之天下,無論走到何處,他都無錢無兵,又不忍躲人地盤自居。最後竊據荊州,占據川蜀,方成就帝業。可憐那時已是兩鬢斑白,最後兵敗夷陵,隕歿白帝城。今天看我這生意,洛陽商圈盡數是衛家的,縱有別家也是依附於衛家。醉紅樓的兩次鬧事,怕隻是小小的警告。而往西涼的馬幫,也是仗著人多和董卓庇佑,方才相安無事。如若不是遇到進京的二位兄長,我在洛陽怕是要惹不少的仇家。
聞喜轉念又一想:賣了洛陽的產業,我又該去哪裏?
不知不覺,聞喜的車馬回到聞府,叫來馬書生,原來二哥三哥早就睡下了。自回房休息不提。
次日一早,聞喜跟著關張,帶著劉備與公孫瓚的書信去見盧植。家老引入前廳,隻見盧植在堂上長籲短歎。
家老稟告道:“主公,有個喚作關羽的,送來一封幽州公孫將軍書信。”
盧植一聽是公孫來信,忙道:“快給我看。”
打開一看,是公孫瓚上表朝廷,表奏劉備前功。盧植謂家老道:“把來人請來,前廳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