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去,人家連家門都找上來了,這次隻是拜帖,下次如若登堂入室,豈不是更麻煩?也罷也罷,縱是鬼門關,聞喜聞大人還是去闖一闖吧。
聞喜起身欲行,看了看手中的請柬,將那句詩文念了又念,轉身衝出房門,直入夥房將這帖子塞入爐火之中,這才了事。自騎了一匹白馬望醉紅樓而去,身後杜遠並四個護院暗中跟上保護聞喜周全。
穿街過巷,一片燈紅酒綠之中,便是醉紅樓所在。聞喜將馬兒丟給龜公,老鴇一路糾纏,聞喜甩了一錠銀子,要她不用招呼,自尋中意姑娘。老鴇歡喜的去了。自尋到拜帖上所記,“上房甲三號”。
推門進去,房間倒也雅致,小桌之上,紅燭搖搖,四個小菜,看樣子也是精心準備,中間一壺酒,酒前一枝梅。桌旁背坐著一個體態婀娜的少女,聞喜以為是那夜一親芳澤的少婦。姑娘回轉,聞喜才堪堪認出這是那夜另一位絕美的宮人。
聞喜反手關閉房門,細聽左右無人,對姑娘一拜道:“末將聞喜,見過姑娘。”
可貂蟬並未答話,而是淚水不住的往下~流。聞喜一時不知所措,扶著貂蟬坐在桌前,好言安慰,貂蟬隻是哭,不說一句話。聞喜急道:“末將自去,姑娘告辭。”
轉身要走,貂蟬才急出一句,“你這無情無義之人,夫人救你出來,雲翠因你而死!”
聞喜一聽出了人命,抓~住貂蟬的手道:“雲翠姑娘如何沒了?細細說給我聽!”
貂蟬這才細聲細語,支支吾吾的將那日之事,說了一遍。聞喜這才知道,那夜他一時情急,竟然與大漢皇後偷情。不對,再過一年多,他就是與大漢太後偷情了。再想到皇宮裏驚心動魄的一幕,雲翠姑娘有恩於他,聞喜尚未報答,姑娘卻已身死。自斟酒一杯,一飲而盡,長歎一聲。
聞喜道:“姑娘,那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貂蟬取出絹書一封,遞到聞喜身前道:“夫人所言盡在此處。”
聞喜打開一看,字跡娟秀,完全不像一個屠夫家的女兒能寫出來的。
“聞郎見信如麵,自花亭一見,奴恨不能飛出宮牆,與郎廝守終生。宮中事發,事不及奴,聞郎勿念,隻是故人已去,又夜夜思念郎君,日日以淚洗麵,得望聞郎憐之,愛之。”之後,便是些噓寒問暖,按季添衣的俗話,聞喜看完,十分感動,這哪裏是大漢太後,這就是他聞喜的小妾。心道:這何太後本就是靈帝的二妻,熬了許多年才轉正的,我是造了什麼孽,這見了一麵,就攝去了她的魂魄,讓這何太後如此神魂顛倒?
想著想著,抬頭一看,原來書信不是重點,這宮人才是重點。眼前的宮人已是果身坐在牙床邊上,向聞喜招手。聞喜大驚,起立道:“姑娘!這又是何意?”
貂蟬道:“夫人不會寫字,全由奴代筆,奴也鍾情於郎。夫人有言,我即是她,她即是我。郎君今日得入我身,便是與夫人相親。來日雖有相見之時,夫人怕郎君忘情,望郎今夜之後,勿忘夫人與我,一片深情。”
說完,貂蟬已經走到聞喜身前,體如凝脂,膚如白雪的女人,輕輕的解開了聞喜的衣衫。聞喜如在夢中一般,二人倒在牙床之上。是夜正欲被翻紅浪,共赴巫山之時,聞喜從姑娘的嘴裏拔~出舌頭道:“我還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如此冒然進身,非丈夫所謂。”
貂蟬此刻已是兩頰緋紅,萬般羞澀道:“聞郎,我入宮時,嬤嬤給我取名,貂蟬。”
聞喜登時來了精神,也不管這王司徒的義女,怎麼就成了何皇後的貼身宮女。隻想著何後與貂蟬盛情難卻,此間美好,不得細說,各位看官自去細想。
翌日清晨,聞喜於夢中醒來,但見自己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去處。身邊的佳人不知何時已然離去,如不是桌上殘燭,枕邊留香,聞喜昏以為昨夜種種皆是南柯一夢。梳洗出門,老鴇在門口已恭候多時,對聞喜一禮道:“這是那小姐留下的。”
聞喜打開一看,卻是貂蟬的手書。書雲:雲翠即去,夫人身邊不能無人。奴貂蟬字。
聞喜看完,將書信收在懷中,左右看了看道:“幹娘,我來問你。”
老鴇近前道:“先生何事?”
聞喜笑道:“某要盤下你這醉紅樓。開個價吧!”
數日後,典軍校尉曹操府上。聞喜跪在堂下,曹操在堂上來回踱步,指著聞喜怒道:“汝正蠢材!你我同朝為官,豈能私開妓院!朝廷怪罪下來,你我皆要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