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門前老者出來問道:“來的可是衛公子?”
聞喜道:“衛公子與我吃醉了酒,我送他回來,不想他帶我到了這裏。”
老者笑道:“衛公子與我家主公有約,今日要與他探討琴譜。勞煩將軍把他扶進院來吧。”如此聞喜就迷迷糊糊的進了未來老婆蔡昭姬的家。
等他背著衛仲道進了蔡大家的書房,從門外閃入一位白須長者,一看就神采飛揚。聞喜心道:美女她爹,自然是不同凡響。就是不知道今日有沒有命能看上蔡昭姬一眼了。衛仲道也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見蔡邕蔡大家來了,東倒西歪的行了一禮。二人便開始如同天書一般,在他耳邊品詩論文起來。起初聞喜並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麼,可看著衛仲道醉酒胡言的傻樣,正欲說笑他幾句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清爽的笑聲。聞喜心道:敢情是昭姬姑娘在一旁偷聽,哥自然要噴上一噴,不然今天就真的白來了。
恰巧二人聊起了詩文,聞喜插嘴道:“蔡大家,既說起詩文,小人到是曾作的一首勸酒的詩文,正好衛兄今日吃醉了酒,到是應景。”說完不關他們想不想聽,就把一千年以後,喝酒喝死的詩仙李白的“將進酒”噴了出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zūn)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huán)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cén)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zhuàn)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xuè)。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zhuó)。
五花馬,千金裘(qiú),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將進酒”有古今第一之稱,既然是抄,不如抄死你們。蔡邕早已經被聞喜這會心一擊,打的是滿血變空管了。拿起一支禿筆,刷刷點點的就寫了下來。老人家還恭敬的請他校對。聞喜端著竹簡,看著上麵蘊含~著無窮內力的蔡邕真跡,真想把它帶回家去。
哪知蔡大家開了口:“聞小兄此文氣勢磅礴,振聾發聵,我空讀詩書數十載,也未能見過如此行文。大慰平生,大慰平生啊。隻是我有幾處不解,望聞小兄教我。”
聞喜心道:大事不妙,一激動改都沒改就噴了。屎尿遁而去吧!哎呦一聲,捂著肚子便要奪路而逃。
蔡大家一把抓~住道:“聞小兄少待,讓自家老奴帶你去尋恭桶便是,何須要走?”
聞喜緊道:“聞某小時患一怪病,必用自家的秘法恭桶才能如廁,多有失禮,告辭了!”
掙開蔡大家奪門而出,一出門就聞到了一縷奇香。然後一張讓聞喜此生再難忘懷的臉,印在了他的心裏,此刻聞喜真的如同漂浮起來一般,將之前的種種,瞬間忘了個一幹二淨。全身所有的器官就剩下兩隻眼睛還活著,剩下的都如死了一般。
眼前的蔡昭姬道:“聞兄好詩文,真個是天縱英才!”
此刻聞喜早已是神魂顛倒,哪裏還會答話?蔡昭姬看見他的傻樣,竟然也不惱,舉起芊芊如玉的小手在聞喜眼前晃悠,又一股香氣撲鼻,聞喜才回過神來。方覺唐突了佳人,又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對著昭姬深深一揖,連話都沒敢多說,便逃出了蔡府。身後衛仲道也許是酒勁上來了,伏在案上沉沉睡去。蔡邕走出門外,正看見如花似玉的女兒。
蔡大家道:“你口口聲聲說這衛仲道,詩文書畫,無一不通。今日一試,到是也有些見解。可這般嗜酒如命,豈是長久之人?女兒還是另做打算吧!”
昭姬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搭錯了,竟回了句:“全憑父親做主。”便紅著臉跑回房了。蔡大家幾時見過自己心高氣傲的女兒有如此作態,登時了然於心。可隻知道聞喜的名字,偌大的洛陽,又該去何處尋著同銷萬古愁的聞不喜呢?
聞喜低頭一直跑,隻怕被蔡家的家丁追上,拉他回去給蔡邕解釋詩文。不知不覺便奔出數裏,直到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聞喜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滿臉大胡子的曹操曹孟德。聞喜被他嚇了一跳,長出一口氣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曹操孟德大人。”說著便要行禮。
孟德一把攥~住他的手,奸笑道:“我正四處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
聞喜賠笑道:“孟德兄,有事隻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