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動她!讓她躺著。”鬱言也衝了過來,喝止了光影。這時光影才發現,錦橙身上流竄著可見的電流。若他一觸碰,必然受傷,還將加重錦橙的傷勢。

鬱言蹲下來,雙手平行地懸在錦橙上方,雙目微閉。不時,錦橙身上的電流就逐漸化作圓狀的藍白顆粒,沒入鬱言的雙手中。而如瀑流一般流瀉的淺藍光壁,籠罩住錦橙。錦橙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安靜下來。最後,宛若睡著一般。

“鬱言,你?”光影完全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鬱言竟然可以?而鬱言依舊是粲然一笑:“啊,光影,我發現你長高了誒。”

“額~”光影忽然脫線,那句“不準被我避重就輕!”還未咆哮出口,就被一震地動山搖給晃了回去。海水劇烈晃蕩,地底驟然而清晰地炸開幾條裂縫,迅疾地向四周蔓延。水晶階梯上隱藏的字符轟然生輝,激射的光亮耀熠灼目。而這光亮,一路順階而上,點亮了封存‘琉璃之遺’的水晶柱。那裏聚斂的光芒,更加強烈,白到近乎全盲。

這時,山呼海嘯。裂縫聚集,如流星隕落般撞出一個巨大的缺口。海水旋轉成形成強大的吸力卷進那缺口。錦鸞抱住鬱言勉強支撐起了結界。而被拖出很遠的光影抱住錦橙,死死拽住一塊巨大的海底岩石。

“不好!‘琉璃之遺’的吞噬之印被啟動了。快想辦法停下!”勉強撐著的“羅曉”大喊出聲。

“要怎麼做?”

“需要攝取‘琉璃之遺’的咒語!”

“那你快念啊,還那麼多廢話!”光影感覺手已失去知覺,力量在漸漸消失。

“我不知道啊!這是末法時代神語者的默契,早就失傳了!”這時,光影的手指已被強大的吸力一根一根扳開。最後,是剩下中指在勉勵支撐著。錦鸞企圖生出結界光線,將光影他們拉回來,卻總到一半就轟然斷裂了。

千鈞一發之際,光影忽然想起了當初穿越過來時迷糊中聽到的那一段隱秘而微弱的歌聲。那些字句,宛若鮮活一般,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已管不了那麼多,光影吟唱起來。

“流沙碎,白浪搖。深邃如淵,清淺若潮。那浮於碧波萬頃的流風,帶來浮雲聚散。空明流光,地動山搖裏,請銘記,這琉璃之光裏,那若大海一般的堅強……”當念完最後一個字的瞬間,手指也完全脫落。天旋地轉裏,隻感覺那團柔和的光亮緩緩漫染而來。

平靜,漸漸覆滿,每一寸。

仿佛一個冗長的夢,光影漸漸醒轉。耀眼的陽光,讓他一時睜不開眼。待適應之後,才看清周圍一起。他正躺在亞龍灣附近的沙灘上。而其他人都安靜地坐著或站著。鬱言與錦鸞低聲說著什麼。“羅曉”背對著光影。而錦橙則安靜地望著海麵,眼眶紅紅的。牙齒咬住嘴唇,泛開倔強的白。

忽然,他發現自己手裏,竟緊緊地握著“琉璃之遺”。那種清冷卻包容的寬闊感落至每一寸神經末梢。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已經回到這個世界了?

“羅曉”見他醒了,走了過來。

“剛才,我已經向他們說明了一切。我想,還應該再對你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