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風險共鳴,是當前公共外交在議程上的一種泛化。尤其是一些後現代社會的問題,如汙染、環保、同性戀權利等,因為媒體報道、影視作品的傳播才日益成為公眾所認知的風險。風險共鳴,是指公共議程中的這些風險,逐漸成為全球輿論的共同議題,而且形成相對比較一致的看法。由於風險的傳播主要通過大眾傳媒來進行,影視作品在這個過程中更加具有涵化效果,這些公共議題的風險往往催生國際責任意識,容易建立意識上的認同。從影片《星際穿越》看,自然風險如環境破壞,外來物種風險如外星人,人類技術發展風險如克隆,是好萊塢科幻大片的三種常見風險。這幾種風險的共鳴,主要通過下述三個渠道來體現。
一是風險程度的共鳴。近年來,在好萊塢電影中,全人類對於風險的共鳴,越來越趨於高危。比如環境問題就是典型。《星際穿越》中的黃沙漫天,《2012》中的火山爆發,《後天》裏的極寒天氣,都是快速直接將風險轉化為危機,顯示在涵化的過程中。影視作品出於場景技術需要,往往誇大風險程度,形成了大眾對於風險程度的高危認知,這種對程度的共鳴,更會影響各國在製定政策時候的緊迫性。
二是風險轉化為危機的共鳴。從目前的影視作品看,大多數好萊塢大片在描述風險時候,往往將不可知性作為風險轉化的特征,這又加大了風險共鳴的程度。轉化的不確定性,是影視作品戲劇手法的需要。但是長期的戲劇手法,往往會形成一些涵化的效果,讓公眾在走出電影院時,對這種不確定性的恐懼感增加,形成恐懼風險的教化,而不是通過科學的方式認知風險的轉化渠道。
三是對抗風險的合作共鳴。在當代的好萊塢大片中,對抗風險越來越強化國際合作。這種合作,也從之前的美歐合作,擴大到不同國家、不同發展階段。尤其是考慮到市場的需求,好萊塢不斷增加中國在對抗風險過程中的作用。這種風險共鳴,在播出的國家市場中更容易形成。當然,從目前來看,在好萊塢影片中,對抗風險的主導者仍然是美國,是個人英雄和小人物。沈國麟就認為,好萊塢電影仍然在強化美國民族主義的框架下,不斷推廣美國的生活態勢和動力。③
近年來,文化上的涵化因素,不是簡單的灌輸和說教,不再簡單地體現為個人英雄主義的無邊際放大。好萊塢大片的涵化效應,也不是通過一兩個片子體現出來的。但是長期連續多層次的風險共鳴,會越來越強化影片的使命意識和文化強勢。我們一方麵要認可這些風險共鳴對於全球的積極意義,另一方麵也應當看到好萊塢大片在全球公共風險問題上的強化,這從客觀上突出了美國文化仍然具備的主導性和議題性。在地球遭遇自然危機和環境災難的時候,用自己的先進科技能力向外太空尋找人類家園——這仍然是《星際穿越》對於美國使命的一種公共外交再現。
「注釋」
①鄧昕:《新媒體環境下的涵化理論檢視》,《今傳媒》,2014年第4期
②姬德強:《媒介娛樂的霸權機製和涵化本質》,《現代視聽》,2010年第5期
③沈國麟:《從
看好萊塢與後9·11時代美國民族主義的關係》,《新聞大學》,2006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