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醫伊克衝進了球場,短短幾秒鍾手邊就擺了三四個瓶瓶罐罐,球場的那頭煙霧繚繞。
馬格裏躺在地上,身體蜷成一團,額頭上、背部全是汗,表情也異常痛苦。伊克的手在他背部的肌肉組織上摁壓著,“這兒,感覺怎麼樣?”他首先要確定是否是舊傷複發,如果是,這不是教練想看到的。
“有些麻。”
“是嗎?”伊克神情一緩,他見過太多人同一個位置反複傷,直到最後耗盡天賦,好在上帝庇佑。他接著摸向了馬格裏左大腿的幾處韌帶,稍稍用力,隻聽小馬哥一聲慘叫,這聲音實在滲人得有些過分。
他叫得越慘,說明情況越好。總好過腿扭成90°卻沒有知覺,伊克向場邊關切詢問傷情的海德沃德做了換人手勢,並且站起來開始跟裁判交流。
主裁很快點頭同意,場邊的擔架隊開始進場。兩人組的擔架隊看起來隻是周邊中學的普通學生,毫無經驗,哪怕在伊克的指導下,也畏畏縮縮不知道如何是好。
滿是憤怒,從遠去跑過來的路易斯一把推開那兩個學生,“我來!”,粗暴地趕他們離開,他蹲下來讓馬格裏用沒受傷的一邊站起來,然後把他的胳膊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呂迪格過來幫著扶住另一邊,兩個人一起用力準備把馬格裏送到了場邊。
馬格裏睜開眯著的眼睛,手微微用力抓著路易斯的肩膀,感受著對方壓抑的怒氣,忽然笑了,就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猩猩、布倫特,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有些累了。”與上一次他的痛苦與無助相比,這一次馬格裏隻有平靜。
他看了眼已經站在換人區域等待的穆斯塔菲,再次笑了笑,嘴巴裏動了動,說道:“在此揚帆(sail here)!”。慕斯一愣,並沒有聽懂馬格裏在說什麼,滿腹狐疑地看著蹣跚著下場的隊友。他沒聽懂,布倫特倒是神情肅穆,同樣回了一句“sail here(在此揚帆)”,然後在擁抱分別。
“這是樸茨茅斯過去的箴言,當然已經沒什麼人還記得了”路易斯在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給出了解釋,看著布倫特堅定到帶著凶狠的眼神,穆斯塔菲忽然覺得這個新來的隊友一定會對很多人的主力位置形成衝擊,他的教練在一群沙丁魚裏放了一條鯰魚。
………………
海德沃德指揮完換人和戰術後走過來接力自己的隊員,和伊克一起把馬格裏扶到椅子上坐好,“怎麼樣?”沃德問道,馬格裏閉著眼,但他知道,他在聽。
“不好不壞”隊醫開始從醫療包裏取冰袋開始冰敷,“沒傷在背部,應該是韌帶傷勢,帶球時被剛才那個卡迪夫城前鋒從後麵頂了一下,具體的還要等做完檢查在判斷。”
“該死!”沃德也怒了。
“這麼說我可以提前放假了?”反倒是稍稍緩解了痛苦的馬格裏看了眼球員通道,看了眼球場故作輕鬆地說道。海德沃德沉默沒有答話,伊克笑著說道:“你確實該好好休息了”他從背包裏取出一疊早已準備好的材料交到了海德沃德手裏,“我們具體研究了馬格裏的身體”頭轉向小馬哥的方向,“你不是容易受傷的體質,但是小子你還沒成年,身體從內到外都沒有發育健全,我不否認你很棒,非常棒,但根據我多年行醫的經驗判斷,如此頻繁密集的賽程讓你的體內產生了應激反應,這反映到了傷病上。剛剛那一下雖然是個惡意動作,但我覺得是你的腿一下子軟了,沒有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