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起身去指揮比賽,因為樸茨茅斯在這幾分鍾裏又又掀起了一波攻勢,布倫特用一個輕巧的節奏變化就甩開了盯防的安東尼.傑拉德,傳中入禁區伊卡爾迪搶射又考驗了一次門將。樸茨茅斯在起勢,卡迪夫城在強大的壓力下掙紮,他的好兄弟,德林克沃特也給路易斯送上了一記好球,瓦爾迪覺得自己孤單又羞憤。
當然覺得羞憤的不隻是傑米。
還有尼爾沃諾克,對手的主教練。
尼爾沃諾克在俱樂部的地位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卡迪夫城是從去年馬來西亞老板入主以來開始崛起的英冠新勢力,而他說句不好聽的是前朝遺老,相熟的俱樂部管理層製服組都換了一茬,而他依舊呆在主教練的位置上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新老板不太喜歡他這種沉悶的踢法,並且作為真人fm玩家的豪邁,如何能不掏錢買人呢?然而尼爾拒絕了一切往自己球隊塞人的行為,固執地堅持自己的哲學。他甚至知道球隊跟曼聯傳奇索爾斯克亞聯係緊密,娃娃臉在結束曼聯預備隊執教生涯後回到挪威,帶領家鄉球隊首奪聯賽冠軍,並且在第二年實現了雙冠。既是好球員又是好教練,人們似乎看到了瓜迪奧拉的影子,並且索爾斯克亞在挪威聯賽的踢法非常大膽,很受如今管理層的欣賞。
現代足球,球隊的踢法是很重要的一個選項,直接影響俱樂部的收入,拿拳擊舉例,拳手在電視熒幕上打拳時,關鍵是看打出多少,而不是打中多少,因為電視要求的是活動狀態。足球也是如此,球隊需要高強度的比賽節奏,因為有片刻的休止,有些人就會換台,比賽需要球隊越來越快,越快的隊伍越受轉播的青睞。
這就要扯到足球理念了,海德沃德更喜歡能在高強度對抗下完成極速思考的球員,而尼爾沃諾克的哲學裏則有“休止”的概念。他曾經在《倫敦晚郵報》的個人專欄中這麼寫到:“明格斯在創作藍調時曾在酒吧碰到一位年輕的鼓手正在瘋狂的擊鼓,明格斯說:不行,這樣不行,你得慢一點,得向人們問好,介紹自己,你不能大叫著走進房間,音樂的真諦也是如此。我想足球的真諦也是如此,停下來,預示下一次進攻,音樂需要休止,足球比賽同樣如此。”他還在專欄的下方列舉了切爾西和利物浦07年歐冠半決賽交手的場麵,兩個高能體係互相碰撞,毫無美感被巴爾達諾冠以“攪屎棍上的屎”的惡名。
馬來西亞老板可不懂這些,在他的腦子依舊存在著:錢可以征服一切的守舊觀念,他把一位足球教練畢生的信仰,賴以生存的基因踩在了腳底。當然所有教練多少都有這樣的無奈,你得為電視轉播服務,你得為球迷服務,所以尼爾笑著表示:打快,你當我不會嗎?改造了球隊打法留了下來。
隻不過事到如今,卡迪夫城的快遠不如樸茨茅斯的那麼犀利。
《麥田裏的守望者》有這麼一句話:一個成熟的人願意為了某個原則謙恭地活下去,而不成熟的人願意為了某個原則轟轟烈烈地死去。
讓尼爾羞憤的是,當他放下驕傲,尋道者在用過去他的方式擊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