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數天前自己在汙穢的下水道裏的遭遇,我心中突然湧出另外一種想法,這個可能是我一路上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
數天前,我就是在這個井口下去,並帶上來一具完好無損的“人繭”(還是用路教授的說法更為形象一點),並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襲擊。
那場襲擊很明顯是經過精心安排的,並且勢在必得。他們為什麼將那個“人繭”看的如此重要?這個會不會就是商秉信決定封堵住那個入口的原因。
是的,現在想想,隻有金錢才具有那麼大的魔力,讓一群亡命徒不惜一切代價向我們發起襲擊,這可是襲警,因為白楓當時就在車上。而且我想,就算當時李剛能提前趕到的話,他們也會和警察公開對抗的,放眼J市,能夠有這等財力役使這麼多人為他賣命的人屈指可數。而在這段時間裏,我能想到的人,也隻有商秉信一個,他既有這等財力,又有這個嫌疑!
這也就是說,那個人繭即使不能對商秉信造成任何威脅,也對他極為重要。可能我在第一次拜訪之後,就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被他派人跟蹤了。
而且另一個問題我也突然想通了,關於那個乞丐和王大童留給我的地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乞丐和王大童是從同一個地方逃出來的,也有著同樣的命運。如果拋開了兩人不同的相貌特征,單以神情而論,兩人幾乎可以完全重合,同樣的憔悴,同樣的惡毒目光,同樣的悲慘結局,隻不過一個人死在了下水道——現在我可以大膽推斷第一具“人繭”應該是那個乞丐留下的,另一個人卻焚毀在雞鳴山。
如果以上推論成立的話,那麼王大童和乞丐都是從那裏逃出來的,或者都藏身在肮髒的下水道內——至少乞丐是這樣的,那麼,那幅蛛網一樣的地圖或許不是那個基地的地圖,而是指引從下水道如何通向那個地方的地圖!
想到這裏,我本來無精打采的神情頓時一震,加快速度,向市區飛馳而去。我要趕緊趕到城建部門,確定那幅地圖指引的到底是哪一段下水道?
其實地圖指引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摩科大廈。但摩科大廈占地麵積很廣,周圍也分布著十幾個下水道口,地下管道分支繁雜,要想確定從哪一個井口下去並不容易,不過,既然確定了目標,就容易得多了。在我托人幫我調出汙水管道分布圖,並進行了逐段分析後,很快就確定了那個地圖的實地位置——是在離摩科大廈二百米的地方,一條小巷中的管道入口。
出了城建局,我就給金華打了電話。讓李剛陪我鑽汙水管道顯然很不合適,不但和身份不符,而且他已經上了年紀,在狹窄的管道中彎腰前進對他確實有點勉為其難,而其他人沒有這份默契,我隻能找金華幫忙。
一接通電話,金華第一句話又是一個嚴正警告:“如果是要我再到渾水裏摸魚,你就別說了,我不去,你把我開了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