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辦公在二樓,裝修得挺豪華,屋裏的家具擺設比商秉信的辦公室還要奢侈許多,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但許多東西隻是沒有用處的裝飾品。
他進屋後就關上了房門,然後請我坐下,一邊打開空調一邊脫著西裝,路出脖子上黃光閃耀的粗大金鏈。
他走到威武氣派的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幾乎是仰躺在椅背上對我說:“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我耐著性子向他做了自我介紹。他聽到我的名字的時候,幾乎擠到一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亮光:“哦,一個作家,我聽說過你……實際上你可以將我的飯店寫進你小說裏,一方麵可以增加你小說的真實度,另一方麵也算給我做做宣傳,以後你再過來吃飯,我都可以給你打五折!”
我苦笑了一聲,道:“好的,我會寫進去的……不過我這次來是有別的事情想了解一下。”
許老板用下巴示意了我一下,大大咧咧的道:“你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在心裏暗自搖頭,一個鄉巴佬就是能將《詩經》倒背如流,依然還是一個粗俗的人。一個人的素質在於他的一舉一動,而不在於他能不能說一口流利的文明用語。雖然和他交談我感到很不舒服,但還是盡量保持著微笑:“許老板很豪爽,我也不繞彎子了,我想知道關於你這些河蚌的事情!”
他警惕的收縮了一下瞳孔,有些不悅的反問道:“河蚌?它們能有什麼問題?”
我看著他笑了笑:“我想知道它們的來曆。”
“來曆?”許老板伸手掏了掏耳朵,繼續裝著糊塗:“什麼來曆?你說清楚一點,我沒太聽懂你的意思。”
“我是說,您是從哪裏捕撈的這些河蚌?”
他用異樣的聲音道:“這有什麼疑問嗎?當然是從湖裏,離我們這裏幾百公裏的望子湖,那裏的河蚌是出了名的幹淨,我們要對消費者的健康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