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煞白,直勾勾的盯著徐二郎,聲音緊繃,“把它丟出去,我不想再看見它。”

徐二郎也注意到瑾娘的異樣,隨手將蛇丟給長綺,“你去扔。”知道長綺肯定舍不得扔,指定會偷偷把這小東西藏起來養,徐二郎就警告,“不要讓你娘再看見這條蛇。”

長綺火速接過蛇,響亮的應了一聲“好”,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失在眾人麵前。

長洲幾人擠眉弄眼,也趕緊撤了。

花廳內,小魚兒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也找了個借口趕緊走人了事。

連丫鬟們都識趣的收拾了碗筷離開,瑾娘終於忍不住抱住徐二郎的腰,瑟瑟發抖,“嚇死我了。”

“就你這膽子,一條小蟲就能將你嚇成這樣,你還能做什麼大事兒。”

瑾娘掐著徐二郎的腰,徐二郎趕緊賠笑,“我的錯,我說錯話了,還請夫人見諒,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瑾娘滿意了,埋在他腹部哼哼,“那是小蟲麼?那都有我兩條胳膊長了。那綠油油的,肯定毒的很,但凡是個女人看了就得害怕。”長綺不在女人之列,她還是個孩童,而且是個不知天高地厚,仗著有一身好功夫,就敢無法無天的孩子。換做一般性情內斂些、溫順些的小姑娘,指定早嚇得哭爹喊娘。

瑾娘又說,“長綺是在竹林捉的蛇吧?我看那蛇似乎是竹葉青。”

“是竹葉青,不過即便被咬了也沒什麼,長綺隨身帶著解毒藥,沒事兒的。”

瑾娘聞言又不滿上了,解毒丸是給她以防萬一的,並不是讓她仗著有解毒丸,就肆無忌憚擅闖凶地的。事情主次要分清楚,更要說明白。

徐二郎碰上較真的瑾娘,也是很頭疼的。索性這時候外邊丫鬟通稟說,“玉安少爺過來了,說是有事兒來尋大人與夫人。”

花廳內的瑾娘和徐二郎一下就靜住了,瑾娘緩了緩坐直身子,“玉安這個時候過來,你覺得是為什麼事兒?”

徐二郎嗬嗬冷笑,“你心裏一清二楚,還要來問我?”

那我也沒得罪你啊,是你承諾要給玉安個機會的,如今自己又不滿上了,那你這是和誰較勁呢?

瑾娘橫他一眼,“我沒得罪你,別在我跟前陰陽怪氣,我可不慣著你這臭毛病。”

徐二郎被噎了一下,誰陰陽怪氣了?他敢在她跟前陰陽怪氣?是她陰陽怪氣比較多吧?

可惜,瑾娘可以無理取鬧,他不行。不然,等著他的隻能是瑾娘更加肆無忌憚的無理取鬧。

徐二郎長歎一聲,無奈開口,“我的錯,這總行了吧?”

又吩咐丫鬟,“讓玉安進來吧。”

瑾娘挪了挪屁股,“要不我先進去?”

“不用。既然是來拜見咱們倆的,就沒什麼是你不能聽的,你坐著就是。”

“哦。”瑾娘應了一聲,也就不走了。

玉安應該是洗漱過了,他換了一身衣裳,不過依舊是直綴款式。但這件衣裳是玄色的,樣式更鄭重些,也更華貴一些,領口和袖口都繡有盤龍紋,用紅色鑲邊,肉眼可見的貴重。

穿的這麼鄭重過來見他們二人,所為何事一想便知。

宋玉安也確實是得了父母告知的訊息,便決定過來拜訪徐二郎和瑾娘的。

雖然親事沒說定,但該有的表態他要有。

父母的承諾隻是父母的承諾,他們的讓步是他們的讓步。叔父叔母會為之動容,但就像是叔父今天說的,他要的更是他的態度。

他的態度是什麼呢?

他想娶小魚兒,真心誠意,情摯意切。

但不是現在。

現在的他一無所有,有的也隻是一個空蕩蕩的名聲。他想拿出本事去證明自己不會辱沒了小魚兒,更是會一輩子待她好。但後者需要時間去證明,前者麼,宋玉安希望在他金榜題名時,若叔父叔母覺得他還看的過去,他希望能有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