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街邊路燈下的我低頭看了看手機,快1點了,周圍一片死寂,人們都差不多已經睡熟了。我咬咬牙猛地將快要燙手的煙頭彈掉。左顧右盼一番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熟練撬開網吧門口停著的一輛自行車的車鎖。
迅速逃離現場之後的我一下子如釋重負,在最初的忐忑過後,緊接著是一陣狂喜。連同著周圍郊區中的空氣都讓我感覺到輕鬆。二百塊錢到手了,這個星期至少能撐過去了。正當我沉浸在喜悅中時,路邊廢棄工廠中突然閃出一道白光,繼而我的身後警笛聲大作,同時傳來一陣槍聲。
我顧不上回頭看,趕緊加快速度。“媽的,這年頭偷個車竟然還要用槍打,求放過啊”這時一輛吉普車從我身邊轟鳴著衝了過去,車上的人正拿著槍對著後麵掃射,我來不及詫異,腿上頓時一麻,從車上摔了下來。一愣神的工夫,又一顆子彈直直地向我飛來,那一瞬間,我感覺這個世界都慢了下來,我甚至可以看到子彈光潔的表麵上映出了我恐懼而扭曲的臉。
“我再也不偷車了,我錯了!我不要死,我才二十五歲,我還年輕,我還沒有掙錢,我還沒……”
一個聲音從我身邊響起“你夠嘍!”
另一個聲音“這死得是挺憋屈,你就讓人家發泄發泄唄。”
“可是他們每個人死的時候基本上都要來一遍,謝哥,這麼多年你竟然都受得了”
懵逼的我:“請問兩位大哥是?”
“好說,剛剛說你夠了的是範無救,我叫謝必安,大家都叫我們黑白無常。”
真不怪我認不出這大名鼎鼎的黑白無常,這白無常倒還好,一身白色長褂。不過這黑無常上身一件白底T恤,上麵印著一個碩大無比的哆啦A夢,下身一條鬆鬆垮垮的中褲,休閑成這樣,我等凡夫俗子真的是無能為力啊。
我叫童子鵬,我死了,在警匪交火的時候被誤殺。現在我正被黑白無常兩位大哥用鐵鏈拴著前往地府報道。雖然兩位大哥態度和藹,富有親和力,並勸我開心點,我仍表示強烈的不高興“我TM都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還被鐵鏈栓著,我還開心個蛋啊!”
謝必安略帶歉意的笑道:“小兄弟,哥哥們也是沒辦法啊,地方風俗差異,快到了,忍忍就好了。”
範無救“你以為我很開心嗎?就沒栓過你這麼醜的!”
“……”
要不是他長得這麼凶,我肯定跟他拚命,不死不休的那種。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鬼門關前,關前一座“陰曹地府”門亭,右側外樹一碑,上麵用隸書寫著“此冥府也!”四個大字。關上一塊一人多高的漆黑匾額,上書“幽門地府鬼門關”七個燙金大字。這肅穆的氣氛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再看關下,兩排穿著類似保安服的鬼差羅列門前,臥槽!這畫風突變啊,鬼差怎麼會穿這個?不應該啊,為什麼突然有一種首都天安門的感覺了?
正當我被這詭異畫風雷得靈魂震蕩的時候,謝必安:“這幾年改革,咱酆都大帝號召大家緊跟陽間腳步,不能讓人對我們地府還保留在百年前那種野蠻粗魯落後的印象。這******鬼的服裝就是大帝親手設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