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親兵的話,聶成冷冷一笑道:“岸本川,你想玩暗的,好,本將軍陪你玩。走,上城牆!“
看著再度打得熱火朝天的城頭,岸本川悄悄的挪了挪身子讓戰旗擋住自己的身形,然後對著邊上一個將軍說道:“你們有沒有引起他們的疑心?”
“沒有,這些天他們上麵的巡邏一切正常。”那個將軍回道。
“很好,你們的暗道挖得怎麼樣了?”岸本川點點頭,要知道這幾天玩命的攻城就是為了吸引聶成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手就是那個山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營地。
“今晚三更就可以挖通了。”
“好,等拿下西河關,本帥記你一大功。”
“多謝元帥!”
聶成死死的盯著城下攻擊的大月軍,本來充足的信心又有點動搖,看這大月軍的攻勢就知道並不是作假的,難道山下那座大營隻是提防自己從山上出兵偷襲嗎?那麼岸本川的殺手鐧到底是什麼?
看著漸漸落山的夕陽,攻守的雙方都沒有立即再打下去了,刺鼻的血腥味、餘煙嫋嫋的旌旗、橫七豎八的屍體、密密麻麻的箭杆、漆黑的城頭、七歪八倒的雲梯就是戰後的景象,尤其是還有一種烤肉的香氣讓人聞了直欲作嘔,因為那是火油還有火龍隊的傑作。
將手中的長劍用絲絹仔細的擦拭了一遍,挽了個劍花手腕一翻長劍入鞘,聶成的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今天的戰鬥反而讓他確認了自己的猜想,那座軍營就是岸本川的殺手鐧,隻能說岸本川演戲雖然很投入,但卻太小家子氣了。如果岸本川將雲車和井闌都投入了戰場的話,聶成說不定會上當,以為這是大月軍鐵了心要用任命堆下西河關。可這些天打下來,除了第一天動用了投石機還有井闌雲車外,這幾天大月軍雖然攻勢很猛,但除了雲梯外,就連衝車都沒用幾輛,隻能說岸本川要把這些東西用到改用的地方。而該用的地方,沒猜錯的話,就是在那座軍營的掩護下挖得暗道了。到時在雲車還有井闌的配合下,在利用暗道裏應外合,依山而建的那段城牆失守就是百分百了,剩下的,進了關就好辦了。
看著城外燃燒的火把,聶成輕蔑的笑了一下,大月軍這是演戲要演全套啊,不過自己也得好好配合。吩咐幾個將軍守好城頭,聶成隻帶了身邊的親衛還有一部分精銳去了山那邊的城牆,很簡單,那個地方大軍施展不開,小部隊反而更好用。
看著到了三更天都還打得熱火朝天的城關,在山邊城牆附近守株待兔的雲軍卻都有點打哈欠了。就在這時,隻見一處山體的泥土突然往外塌了一片,借著月光看得清清楚楚的雲軍將士精神一振:來了。
隨著那個隱約可見的洞口不斷的有石塊泥土拋出來,漸漸的,一個可以容納三個人行進的暗道出現在了埋伏的眾人麵前。隻見在月光下,幾個月軍士兵溜出暗道四處偵察了一下,見沒有異狀又迅速回去了。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隻聽靠山這邊的城牆外邊響起了衝天的喊殺聲,而且聽上麵雲軍將士的呼喊,果不其然,雲車和井闌都用在了這邊。
就在這時,隻見暗道裏亮起了火把,接著一溜的軍隊從暗道裏衝了出來。看看出來了大概有那麼兩三百人了,聶成覺得該收網了,再多就吃不下了。
“放箭!”
隨著聶成的一聲怒吼,數不清的弩矢從雲軍埋伏的地方向著從暗道裏衝出來的月軍射了過去。由於是輕裝行進又沒有帶盾牌,猝不及防的月軍被射翻了一地,領頭的那個將軍更是身中數箭死得透透的了。
“殺啊!”
拔出腰間的長劍,聶成帶頭殺了出去,埋伏的雲軍將士也紛紛衝出,將失去了指揮的月軍殺得是哭爹喊娘。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再將暗道外的月軍清空後,聶成帶著麾下士兵沿著暗道一路殺了出去,已經完全懵了的月軍將士忘記了抵抗,被聶成帶著麾下將士沿著暗道一路殺進了月軍的山下營地。
“點火!”聶成一腳將一個火盆踹翻,手下長劍也不慢,將幾個火把挑的飛在了帳篷上,雲軍將士也有學有樣,很快,這座月軍營地就燃起了漫天大火。
落水狗最好痛打,趁著月軍主力沒有反應過來,聶成帶著部下將正攻打靠山城牆的月軍來了個前後夾擊,殺得好一個血流成河。
岸本川目瞪口呆的看著山的那邊,熊熊的火光無情的告訴自己計策失敗了,不僅如此,僅有的雲車還有井闌也都灰飛煙滅。
“撤退,撤退!”
岸本川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隻希望陛下能看在自己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放自己一條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