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奇看清了遠方騎兵到底是誰時,他臉上的諂笑當即凝固了,紅色的甲胄,紅色的戰袍,就算把哈奇打死都能認出來,這是大夏騎兵才有的裝備。
“快跑啊,是夏人,是夏人的騎兵!”
就算哈奇曾經是個啥都不知道的奴隸,但大夏騎兵的威名在草原可是深入人心,而那漫天的火紅,則成了大夏騎兵最好的代言。
三萬驍騎軍驅使著近十萬匹戰馬隆隆踏過了這個小營地,隻一輪弓箭,所有企圖抵抗的羽匈人都倒在了地上,連帶著被無辜牽連的牛羊都有不少。指揮者驍騎軍將士將這個營地圍了個水泄不通,趙雲驅馬上前對著這個看似已經沒有了活人的營地道:“準備火把,燒……”
“夏人爺爺饒命,夏人爺爺饒命!”幾個帳篷裏跑出來好些人,一個個忙不迭的跪在地上死命的磕頭喊道,生怕慢了就被砍死。
“你們中誰是領頭的?”趙雲問道,長槍似乎有意無意的指向了這些羽匈人的咽喉。
“夏人爺爺,那個被你們射成了刺蝟的就是我們部落的首領。”
“我是問你們這些活人中誰是頭,沒問死人。”趙雲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在驍騎軍長槍強弓的“保護”下,這些羽匈人,哦,羽匈人的奴隸將所有知道的都說了,就差沒有說自己穿的內褲的顏色了。將所有的牛都給殺了,馬匹全部帶走,帶不走的本來打算也給捅了,但看看這些羽匈奴隸趙雲覺得把這些馬留給他們更好,再加上那些看不上的破爛,這些曾經的柔闕貴族應該很是樂意去找羽匈人的麻煩的。
看著遠去的夏人騎兵,這些柔闕人慢慢的聚在一起,其中一個人說道:“左賢王,我們怎麼辦?”
蔑兒乞爾看著已經裝備好了的族人道:“挖個坑將這些羽匈人埋了,把羊都宰了做成風幹肉,羽匈人現在惹上了夏人這個麻煩,我們找機會召集更多的族人,重新建立柔闕。”
“是,左賢王。”
如果趙雲知道這些羽匈奴隸中竟然有一個是柔闕左賢王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掉頭還送點東西給他。對於這些柔闕人而言,曾經的輝煌成了過眼雲煙,以前如同豬狗的奴隸現在反而騎在了自己的頭上。如果羽匈隻是將柔闕滅了這些柔闕人還沒有這麼大的仇恨,畢竟草原上弱肉強食相當自然,但羽匈人卻將所有的柔闕人都貶成了奴隸,而曾經的奴隸卻成了貴族,這頓時就在所有柔闕人的心裏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就差有人鬆一鬆土,澆一澆水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驍騎軍來了。
“統領,你相信那些奴隸說的嗎?”薑文一邊繪著地圖一邊問道。
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估摸著已經深入草原了一百多裏,趙雲當即下令找個隱蔽的地方安營紮寨。看著完全無視自己的統領,薑文隻好又問了一遍,畢竟胡人真的很難讓人從心底裏信任。
看著薑文擔憂的麵孔,趙雲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還是不跟他打啞謎了:“能夠讓驍騎軍信任的,隻有生死與共的戰友。”
說完這句話,趙雲就拿過薑文手裏的地圖再配上羅盤確認自己的位置。沒辦法,因為定州有互市,所以大夏的商人很少主動深入草原,以至於連和草原有關的商圖都沒有, 至於當年的地圖已經是百多年的老黃曆了,百多年的滄海桑田變化不可謂不大,搞得現在隻能一邊行軍一邊繪製地圖,為將來大軍大舉北伐做準備。
在地圖上添了一點東西,趙雲將地圖又扔給了薑文。虧得還是高材生,繪製地圖的水平隻是勉勉強強,不過也不能怪薑文,換一個第一次繪地圖的菜鳥水平都高不到哪去。
在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時,嚴軾帶領的斥候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迅速的將營地安下,驍騎軍的將士們很快就進入了睡眠之中。而趙雲卻聽著遠處的狼嚎,看著天上的星光,不知怎的,心裏卻是一種別樣的寧靜。
在驍騎軍休息的時候,一個羽匈人的小部落卻是哭聲震天,所有的羽匈男子和男孩都被一刀捅進心口,屍體直接扔進了火堆。看著哭泣的羽匈婦孺,蔑兒乞爾將所有的奴隸都武裝起來,然後命令他們將那些婦人還有牛羊都給看好。這些好些人都想不通,一個柔闕人奇怪的道:“左賢王,為什麼不都殺了,這些女人帶著費事啊。”
“你懂什麼,男的必須死,但如果把女的也都殺了,難道你不想要女兒生兒育女了。這些女兒雖然看起來累贅,但卻是將來部族壯大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