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宮中來信。”一個近侍將一個封信遞給了正在看地圖的孝桓皇帝李鐸。
李鐸覺得奇怪,父皇身體還挺不錯,太皇太後的身體也相當康健,怎麼這時候來封信。拆開信封仔細閱讀後李鐸不禁笑了:“天助我也!”
“陛下,何事歡喜?”左丞相蘇澈問道。
“太淑妃已經遣使說動了鐵項大汗赫連君越,赫連君越回複說隻要我們將草原上貨物的價格較去年提升一成鐵項就做壁上觀。”
“這確實是好消息,雖然我們分析過鐵項人也不過是被室穀人逼迫而來,但現在消息確定就更好了。”薛仁興奮的說道。
“蘇愛卿,你精通理財,說說劃算不劃算。”李鐸看著蘇澈問道,他一手主持和鐵項人的互市最有發言權。
“陛下,可以答應。”
“理由。”
“我們和鐵項人最新的互市一直談不攏就是主要是鐵項人希望糧食和絲麻價格較往年要下降兩成,而草原的貨物的稅收要減免三成。目前的鐵項人的條件可以說大大退步。我們甚至還可以多給點優惠,絲麻價格下降兩成但糧食不變,稅收減免一成。赫連君越既然識相不給點好處豈不說我大夏小氣,而且不久就要報大雲入侵之仇,北方能安定多久就安定多久。而且價格下降交易還會擴大甚至會吸引一些小的部族倒向我大夏,可以說還是很劃算的。”
“有多少小的部族也希望和我大夏互市?老四,你在定州這麼久別說你不知道。”
“父皇,諸位大臣,提於、車河、均幹……至少有一個希望和我大夏互市,雖然這些部族控弦都不過二三十萬,但是合起來數字也不小。”
“蘇愛卿,這件事你全權負責,朕希望在將室穀人趕回老巢後,互市的事情也全部完成。隻要愛卿完成此事,郡王之位虛位以待!”
“遵旨!”蘇澈一時熱血沸騰,自己已經是胡國公,在上麵的爵位就是郡王了,非大功不能得啊。邊上一眾國公爵位的大臣也雙眼發紅,親王這個爵位不指望,除了當年追隨太祖皇帝開國的功臣封了親王外,後麵的功臣最高也是郡王了啊,要知道孝桓皇帝一朝目前還沒有封王的存在啊。
慕容恪和趙雲走在大營中,雪花仍不停的落下,趙雲抓了一把雪,攢緊握成了一個雪球,對著遠處的一個立柱丟了過去,“啪”的一聲,雪屑迸散。
“物是人非啊,又有不少熟悉的兄弟消失了。”慕容恪傷感的歎道。
趙雲的心中也是一苦:“是啊,想我麾下雖然不過區區百騎,但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一戰就剩了那麼十來個人。”
“算了,逝去的就不要再多想了。對了,恭喜你進入驍騎了。”
“你呢?”
“我現在已經是護軍將軍了,而且還是武方軍的副帥。估計這場仗打完,漢王殿下這個統帥就要回京成為皇儲了,武方軍也要歸我管了。我在武方軍長大,這裏就是我的家,更何況我父親的血肉也融進了武方軍,我割舍不開它。”
輕輕的拍了拍慕容恪的肩膀,趙雲實在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默默的一直往前走,走著走著才發現走到了武方軍的靈堂。,不約而同的,兩人走了進去。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早就有人了,秦銳和張平兩個人坐在地上喝著酒,身前一堆的牌位,其中樂希夷、柴俊、柳方的靈牌放在最前頭,左前衛和右前衛這一戰又再次減員四成。雖然最後大勝了,可犧牲的戰友卻再也回不來了。
趙雲和慕容恪也走過去坐下,靜靜的從邊上的酒壇堆裏各自拿起一壇,拍開泥封,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竄入鼻孔,絕對的好酒。可趙雲卻沒覺得酒香,心中反而湧起一股濃濃的苦澀,仰頭就是灌下一大口,邊上的慕容恪也是一個樣子。
“好酒!”
四個大男人坐在靈堂裏大口的飲著芬芳的烈酒,舉止豪邁之極,可映襯著周圍的靈牌和慘白的靈堂,卻不能不讓人心傷落淚。
鐵馬金戈幾萬裏,朔風猶然吹殘旗。
千裏白骨萬古哀,何人曾記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