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默默的拿起了冽風弓,估算著距離和風速,拿起一支狼牙長箭深吸一口氣拉開了弓弦。覷地準了,趙雲目光一凝右手一鬆,狼牙長箭呼嘯的飛向目標——室穀單於佐治日單。剛射出趙雲就懊惱的搖了搖頭,因為佐治日單突然動了下身子,估計射不中要害了,不過還有狼頭大旗,又一支箭搭上了長弓。
不知怎麼的,佐治日單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上湧不禁打了一個個大大的哆嗦,還沒反應過來,隻覺一股大力撞在了右肩上將自己帶飛了起來狠狠的撞在了後麵的親兵上,直到落地才發現一支狼牙箭釘在自己的右肩透肩而出還將當了自己肉墊的親兵射死了。
“保護單於!”佐治伊捺大驚,他不敢想象佐治日單死掉的後果,一眾持盾親衛湧上,將佐治日單周圍護了個嚴嚴實實。這時又是一聲慘叫,佐治伊捺抬頭一看,手持狼頭大旗的單於親衛已經被箭射飛,狼頭大旗已經落在了地上。又想起剛才佐治日單被射飛,佐治伊捺一股寒意直衝腦門:五石弓,這絕對是五石弓,對麵那三十餘騎兵是夏人騎兵中的神弓手甚至是傳說中射雕者一樣的存在。
一個單於親衛趕緊重新豎起狼頭大旗,可剛豎起,一箭就將他射飛接著一箭居然將還在倒下的大旗旗杆射斷!還沒等單於親衛反應過來,又是一支利箭居然將保護單於的盾陣一個盾兵的盾牌直接射爆,人也被利箭射飛躺在了佐治日單不遠處。
佐治日單此時已經站起,可他卻膽寒了,射雕者,隻有傳說中真正的射雕者才能如此強橫,敢視自己的大軍如無物,不是自己的親衛中那些稱為射雕者的精銳可以比的。雖然對麵隻有三十餘騎,可佐治日單卻感覺一座大山向自己壓了過來,不由自主的開始後退。正好這時,一個親衛匆匆牽來一匹戰馬,佐治日單也不顧受傷的右肩了,趕緊跳上戰馬就打馬向大營逃去,膽寒的他再也不敢站在原地了。
牽一發動全身,前方還在浴血廝殺的室穀精騎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回軍的後陣,就連在前軍中還在指揮的佐治慶冶也目瞪口呆,這時他才發現撤退的後軍中並沒有豎起狼頭大旗,難道父親……佐治慶冶不敢想下去。就在這時,突然室穀的狼頭大旗又被立了起來不過看起來矮了一大截,然後向著還在交戰的陣前衝過來。看來父親沒事,估計後軍是夏人使詐偷襲大營所以調回去了,父親這是要親自衝陣鼓舞士氣了。當然這不僅是佐治慶冶的想法,也是不少室穀騎兵的想法。赫連於丹可沒這麼樂觀,看向了自己的後陣,隻見後陣已經打出了準備撤軍的旗號,但是隻有鐵項高官才能看懂,當即吹號讓全軍做好準備。
就在狼頭大旗越來越近室穀人的血感覺越來越沸騰的時候,此時的眾人才發現,持著狼頭大旗的居然是一隊夏人騎兵,而且還是個個帶傷渾身浴血的存在。趙雲此時看著身後僅剩的十餘騎,就為了奪這杆大旗,又有二十個戰友倒在了沙場上。默默的降下馬速,趙雲在眾目睽睽下將狼頭大旗扔下半空,拉開冽風弓一箭將旗麵射穿並將旗杆再次射斷。
“室穀單於已死!”剩下的十餘騎嘶聲大吼,聲音沙啞如同破鑼,可卻不亞於一道驚雷炸響在戰場上。
“室穀單於死了!”所有的大夏士兵瘋狂大呼,士氣猛地攀升,疲憊的身軀仿佛充滿了力量,向著前麵的草原精騎發動了瘋狂的進攻,盾兵丟掉了礙事的盾牌,弩手扔掉了手中的強弩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前麵的草原精騎剛才是狼,現在是羊。
“驍騎軍出動!”薛仁的這道命令在室穀人的心口上再次狠狠捅上了一刀,鐵項人見勢不妙早就開溜,室穀人反應遲緩大部隊來不及退出戰場。趁你病要你命,多好的戰功。
剛剛看到狼頭大旗士氣大漲的室穀精騎轉眼崩潰,一個個室穀騎兵哭爹喊娘恨不得戰馬少生了兩條腿,跑得快的死命的抽著戰馬連視為性命的彎刀弓箭丟了都不管,為了跑得快,一切礙事的能丟就丟。
趙雲帶著十餘騎躲開了室穀人亡命奔逃的騎兵,自己連開了多次五石弓雙肩酸麻不已,身後僅剩的十餘騎也早就精疲力盡,支撐的隻是必勝的信念而已。
秦銳和張平看到了佇立在一旁孤獨的十來個大夏騎兵,仔細一看居然是熟人。也不去追殺了,趕緊圍上去,他們完全就是壓垮室穀人的那根稻草啊。可讓他們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看到他們的到來,那十餘個騎兵居然搖搖晃晃然後一個個跌下了戰馬,就連前頭的趙雲也撐不住伏在了馬背上。
“趙伍長,趙伍長,你沒事吧?”
“好累啊。”趙雲疲憊的閉上了雙眼。